陸柏說：“不走留著幹嘛啊，這公司……”
陸柏嘖了聲，抓抓腦袋。
旁邊的同事也都看過來，一時間張望著，
“剛你不是說不走的嗎？現在又要走，公司現在那麼困難，你不說支持公司就算了，你還落井下石。”
陸柏被費莘弄得有些鬱悶，“沒表態不代表就同意吧。少道德綁架，人都是自私的，我隻是想去更穩定的大公司不行嗎？你想待在這小公司感動你自己那是你的事。踩我一腳就能顯出你的高尚了？笑死。”
費莘臉上氣呼呼的，
眼眶都氣紅了。
旁邊的同事見狀，也上來勸架。
陸柏煩不勝煩，本該高興的一件事，現在弄得有些鬱悶，他拿了自己的鍵盤，頭也不回得走了。
費莘看著人離開，心髒像是被人重擊了下。
她與這男生是一道進公司的，關係也還不錯。卻沒想到，對方是這樣的人。
隨著陸柏的離開，公司裏的其他人也動了些小心思，就兩天，就走了三個。臨走的時候，還勸他們還是早做打算。
秋厭疏對那些員工也不多做挽留。
就算兼管人事的明又笙滿臉擔憂，秋厭疏也隻是問一句：“你不會離開的吧？”
明又笙愣了下，點頭。
……
“你好，秋小姐，我是蘊頌影視的HR。”
接起電話，秋厭疏便問：“你怎麼拿到我的聯係方式的？”
那邊頓了頓，難道這個時候不該是疑惑為什麼蘊頌影視會聯係她的嗎？
就算不疑惑，也該小小的驚喜吧？
畢竟，他們蘊頌影視，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
“之前一直想邀請秋小姐加入我們的公司，當時秋小姐一直在忙，並沒有給出回應，現在秋小姐考慮好了嗎？”
秋厭疏想到蘊頌影視，語氣更涼了些：“考慮，沒考慮。”
HR並沒有生氣，在她看來，秋厭疏這樣人氣正旺的導演，一定有許多人吹捧，傲了一點，實屬正常。
不過，到了公司，就要聽公司的安排了。
所以，HR說：“如果秋小姐有什麼要求，公司
也會盡量滿足，畢竟對於秋小姐的實力，我們也是非常認可的。”
“要求？”
“是的，您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HR說。
秋厭疏那便不客氣了，說：“第一，叫我秋導。”
那邊的HR顯然也愣了下。
“第二，麻煩你們別再打擾我。”
HR笑了笑，“秋導，現在我們是惜才。以後就是您上門求著加入——”
話還沒說完，HR就聽到‘啪’地一聲，直接掛斷。
可真是不太好搞啊。
秋厭疏一直是他們公司想要籠絡的人才，就算和葉榮升導演有些隔閡。
在他們看來，葉榮升現在已經上了年齡，有時會做些糊塗事，有損公司名聲，卻也不是現在就能拋棄的。
他們公司算是青黃不接，就算要把葉榮升踢走，那時候，他們公司有得有了接班人不是？
HR悶悶地呼出口氣，旁邊的人事專員小聲問，“老大，怎麼了嗎？那邊秋小姐沒同意？”
“都說了，要叫她秋導。”HR顯得有些陰陽怪氣。
人事專員也是第一次看到HR那麼生氣。接觸秋厭疏本該是她的工作，但秋厭疏那邊的工作並不好做。
“老大，要不再過兩天試試？”人事專員小聲說，“我聽說啊，葉導那邊都傳出話來了，說是一定要給秋厭疏好看的。聽版權部門那邊說，現在沒有平台敢上映秋厭疏的新劇。”
HR冷笑了下。
都現在這樣了，秋厭疏還跟他拿喬。真是不知天高地
厚。
他本也想借著這次葉導發難，從人手裏將秋厭疏給搶下來，秋厭疏卻這般不領情。
也好，到時秋厭疏可別求他頭上來。到時候，他就不是那麼好說話了。這邊，人事部正在為了上頭發下來的任務，而為難。
那邊，秋厭疏剛掛了電話，就看到屏幕又開始亮起。
這是挨著落井下石來了？
秋厭疏揚著下巴，渙散著眸光，看著屏幕光亮，又看著屏幕燈滅。
紫微星說：“宿主，你真的不需要再考慮一下？現在——”
“閉嘴。”
“可是，宿主，大好前程擺在眼前！”
秋厭疏：“……”
紫微星見秋厭疏不說話了，越發受到鼓舞。
紫微星：“宿主，就算你去演一部爛劇，也比你現在沒日沒夜苦哈哈做劇要好。而且當演員又不需要你承擔劇集無法播出的風險，你拍完就直接拿錢走人，多爽！”
秋厭疏支著腦袋，不耐地聽著紫微星叨逼叨。
畢竟，可能也是把紫微星憋壞了，她一投入工作就是幾個月，紫微星也識趣，從來不會在她工作的時候打擾她。
也就是這個時候。
每每她出現什麼狀況，就忍不住想要落井下石。
紫微星：“你這些員工，啊——相信夫道能火的竟然隻占一半！宿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就算播出了，也不會獲得更多的流量，就像解玎說的那般，它會消耗你的名氣，讓你徹底淪為被曆史留名的仲永。屆時，所
有人一提到恨嫁，首先就會歎口氣——然後再追憶一下，你掀起的這股複古風潮，說說恨嫁導演不得不提的那令人惋惜的108件小事。”
秋厭疏都給逗笑了。
“你也覺得，我翻身無望了？”
紫微星沉默了下，倒是並沒有這樣覺得。他與秋厭疏經曆了那麼多世界，再大的陣仗，秋厭疏都能反敗為勝。
何況這樣的小局麵。
秋厭疏漫不經心地說：“不過是給他們多跳兩天。沒有什麼比讓他們看到希望，又墜落深淵更讓人深刻。嗯，他們也是這樣想的。”
紫微星：“……”
紫微星看著秋厭疏的樣子，總覺得好像她才是反派。
紫微星問：“那你現在還著急找平台？不等事情結束後，再找？”
“平台有平台的好壞，現在篩選，總比以後篩選強吧。”
說著，秋厭疏低頭笑了下。
正好，手機又亮了下。
她伸手抓過手機，卻看到從未有過聯係的人給她彈了個語音。
她接起來，漫不經心的語調道：“方導，今天怎麼那麼有閑心找我？”
對麵的方淨淩沉默了許久。
自從那日紫微星大賽一別，秋厭疏就很少知道，也很少去了解方淨淩的後來如何。
畢竟，就算她借著方淨淩上位，那也並沒有給方淨淩留下死路。
比起拿到金獎，成為首屆紫微星金獎得主更令人記憶深刻的，那就是戲劇性的，因為各種緣由，就是沒有拿到獎的惋惜。
就像一提到這一
屆的紫微星，那必然要說兩大憾。
一是秋厭疏被不公平對待；二是方淨淩離第一那麼近，卻到最後被連累地與金獎失之交臂。
秋厭疏並不覺得自己有對不起方淨淩的地方。
此時，聽到方淨淩的聲音，也很是平靜。
畢竟，獎項這種東西，本就是兵家必爭。她總不能因為憐憫，就對敵人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