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好的東西,也會有消退的一天,也會有其它的來替代它,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得到以後再美好的東西也會隨著時間的流失,而慢慢消退。李濤精心照顧小羊羔的心情,還是經不住時間的考驗,慢慢地淡化了,童年愛玩的天性起了主導地位。
李濤放羊的時候,經不住小夥伴的**,就把羊栓在一個草多的地方,然後跟著小夥伴一起去玩耍,玩一會。在過來看看羊在不在,在的話,繼續隔壁夥伴玩耍。
這次,李濤跟小夥伴們玩的太投入了,你追我啊,我喊啊,然後在反過來追你啊,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太陽西下,夜幕降臨,李濤才想起自己的小羊還在吃草,大喊一聲,我的羊啊,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幹禿禿的樹幹,沉睡的小草,我的羊,你跑那裏去啦,你跑那裏去啦,我的羊啊,你在哪裏啊,千萬不要讓別人把你偷走啊,四處奔跑著找羊的李濤心裏不停的念叨著,小偷啊,你千萬別看上我的羊啊,它還小啊。羊啊,快點讓我找到你吧,別跑啦。以後,以後,我不去和別人玩啦,安安靜靜的陪著你,快回來吧,我的小羊......。李濤腦海中不停地胡思亂想,越想越害怕,腳步也不停加快了速度,嘴裏時不時地學兩聲羊的叫聲“咩”。
一個小時、二個小時、三個小時過去了,來到了晚上九點,李濤把整個村莊地毯式搜索過了三遍,也沒有看見羊的影子,失去信心的他,流著眼淚,蠻是懊悔、垂頭喪氣的向家裏走去。
走到家裏,推門時,門已經反鎖了,李濤大哭著用嘶啞的聲音喊,媽,我錯了,我把羊給弄丟了,你打我吧,開門啊...媽,媽...快點開門啊......。
躺在床上假裝睡覺的秋玲,想起往日調皮搗蛋的李濤,真是拿他沒有辦法,打吧,不舍得,不打吧,也太不像話啦......任由李濤的呼喊,假裝聽不見,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看到孩子這樣,那個父母部心疼啊。
其實秋玲早就把羊牽回家了,天都黑了,李濤還沒有回來,擔心李濤的秋玲就跑到外麵去找,遠遠地看見自家的羊臥在草地上,東看看西瞅瞅沒有看見李濤,知道他有跑出去玩啦,這段時間心思不再放羊上,每次羊都是吃不飽回家。每次問李濤為什麼羊沒有吃飽,李濤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秋玲隻好用苦肉計騙騙李濤,讓他的心思多一點放在羊身上。
半個多小時的呼喊,似乎羊也被感動了“咩”的叫了一聲,李濤聽到羊的叫聲,哭聲嘎然而止大聲的喊叫的出來,我的羊,我的羊原來在家裏,忘記了饑餓、忘記了寒冷,忘記了自己身處門外,媽,我的羊,在家裏。
“吱”的一聲,門開了,進來吧,桌子上有吃的,自己洗洗手去吃吧,秋玲冷冷的說道。
媽,我以後在也不這樣了,我要好好的喂羊,在也不惹你生氣了,李濤擦著眼淚苦苦地說。
秋玲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微笑的說,快點進來吧,外麵冷,吃點東西快點睡覺吧。
李濤連頭都沒有顧得上洗,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真好吃。
去洗洗手,再吃,秋玲微笑的說。
吃完了飯再洗,我好餓啊,滿嘴是飯的李濤調皮的說。
秋玲看著李濤的吃相慢慢地轉過身去,不一會端來一個盛著水的臉盆微笑的說,洗洗、再吃,注意衛生。
經過了這次的教訓,李濤深深的把它記在心裏,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的事情。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人吃五穀雜糧,沒有不生病,故事發生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
深秋師姐,漫天飛舞著枯草的清香,俗話說,秋風掃落葉,一掃而光。茂盛的枝葉被秋風梳理的光禿禿的,像是衣著華麗的演員又露出小醜的模樣,沒有一點生機。李濤每天牽著羊以秋風為伴,落葉為舞,穿梭於秋風落葉密集處,雖然人們現在衣著有點單薄,等到夕陽西下,秋風吹在身上,還是給人一種冷嗖嗖的感覺。
這天,夜幕降臨,李濤牽著羊回家來到家門口,遠遠的看見彎著腰的媽媽推著坐在車上的弟弟,手裏拿著鐮刀,知道媽媽幹完農活剛回來快步的走向前去,看到媽媽一臉疲憊著急的說,媽媽,累了吧,讓我推著弟弟吧,你歇一會吧。
好,你推你弟弟慢一些,別把他吵醒了,我去開門,秋玲疲憊的說道。
李濤小心翼翼地推著弟弟進了家門,把弟弟放在一遍,媽,我先把水燒開了,等會好做飯啊。
好啊,你小心一點,別燒著自己,我先休息一會,燒開了叫我一聲,秋玲說。
知道了,媽,我把水燒好了,就叫你一聲,李濤回答的說。
晚飯後,一天的勞動使人們很快進入了夢鄉,此刻窗外的風由柔柔的變成了狂風肆虐,樹枝被它刮的東倒西歪,“嗚嗚”的聲音也在窗外越來越像。
被風吵醒的秋玲小聲地在呼喊李濤的名字,小濤啊,醒醒,外麵起風啦,快把窗戶關好。
朦朦朧朧的聲音把李濤喊醒了,打著哈欠的李濤問,媽,怎麼啦。
外麵起風啦,馬上就要下雨,你起來把窗戶關好,還有外麵的羊吃的草蓋好它,別讓風給刮跑了,秋玲疲憊的聲音回答。心想,不是說,沒有雨嗎,怎麼又下雨啦,這老天啊,下了雨,莊家該怎麼收啊。
有時候,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突然,閃電一亮,隨後雷聲也跟著嘶吼起來,雨也隨著飄落下來。
媽,真的下雨了,你看我弟弟哭了,像是打雷聲嚇哭了,李濤著急的說。
外麵下大雨,屋裏下小雨,外麵下小雨,屋裏下毛毛雨,這就是李濤居住的房子。話語間,屋裏就有雨點飄落下來,李濤早已準備好的臉盆被雨點敲的叮叮當當的響。在說話的功夫李濤把能接水的物品全部擺放在個個漏水的地放,以為李濤已經習慣了屋外下大雨,裏麵下小雨的情景。
秋玲看著擺放完臉盆的李濤微笑了一下,繼續哄著李國,不讓他哭鬧,任怎麼哄,怎麼搖,能用的法方都用上了,李國還是一直哭鬧,自言自語的說道,今個這孩子怎麼啦。
李濤看著一直在哭鬧的弟弟,走了過去,弟弟別哭啦,哥哥給你當馬騎,哥哥給你唱歌、做鬼臉......。看著一直哭鬧的李國,心都哭碎了,這孩子怎麼啦,哪裏不舒服,秋玲自言自語間手順勢摸了摸李國的額頭,好燙啊。秋玲穿好衣服,用小被子把哭鬧的李國包的嚴嚴實實,對李濤說,小濤,你看家吧,別出去了,外麵下那麼大的雨,我現在帶你弟弟去看醫生,聽到了沒有,秋玲著急的說道看了看點點頭李濤,伸手拿著一塊塑料薄膜把自己包裹起來抱著李國就出了門,不一會就消失在風雨交加的夜色中。
醫生、開門、開門,快點開門。秋玲焦急的喊道。
誰啊,這麼晚啦還敲門,讓不讓人睡覺啦,醫生懶洋洋不耐煩的說道。
醫生,是我,我是秋玲啊,我兒子病了現在發高燒,醫生你快幫我看看,秋玲一臉乞求的說道。
醫生打開門,秋玲快步地向前走進屋裏,把薄膜拿開然後把李國放在凳子上,讓醫生檢查。
全身濕透的秋玲靜靜地站著看著醫生給李國檢查,喘著粗氣,一臉焦急的等待,泥巴沾滿了雙腳和褲腳,還有水時不時地從褲腳流出來,一心隻盼望醫生對他說,“你孩子沒事”,也沒有感覺到全身濕透的寒冷,隻是雙眼期盼著自己的孩子趕快好起來。
看著忙碌的醫生,聽了看,看了又聽著急的對秋玲說,你家小孩子可能是急性肺炎,我這裏醫療條件有限,缺醫少藥的,你趕快帶孩子去大醫院吧,那裏條件好,在我這裏別耽誤了病情。
聽到醫生這麼說,心裏咯噔一跳,好的醫生,我馬上就去。把薄膜放在李國身上,抱著李國匆匆的離開了,秋玲著急的喊道。
醫生望著秋玲遠去的背影,歎了歎氣,轉身關上了門。
李濤看見全身濕漉漉的媽媽抱著李國回到家裏著急的哭了起來,媽媽、媽媽,我弟弟怎麼樣,他沒事吧。
秋玲重新穿了一件衣服,把李國重新裹在懷裏著急的對李濤說,你現在去你爺爺家,把他叫醒,說我帶著你弟弟去醫院了,讓他拿著錢去醫院......記住了沒,秋玲不顧李濤的哭喊聲,再一次消失在風雨中。
秋玲一心隻想著如何能快點把孩子送到醫院,忘記醫院離家有3公裏的路程,忘記了天空還下著大雨,忘記了道路的泥濘,抱著孩子,冒著風雨,踏著濕滑的征程,一口氣跑到醫院。也不知道誰給她的這用力量,或許是這就是母愛的力量吧。
醫生、醫生,快來看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一直在哭,醫生、醫生,你在那裏,秋玲大聲呼喊到。
醫生們聽到呼喊聲,急忙從診室裏出來,著急的說,把孩子放下來,放在這裏,隨後進入了急診室。
秋玲見孩子進了急診室,一屁股蹲在醫院為病人準備好的板凳上,急促的呼吸,眼淚也不流的是汗還是淚,靜靜地望著急診室,著急地期待著好消息的到來。
一個小時過去了,焦慮不安的秋玲,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來來回回的走動,穿著濕透的衣服,不斷的流出水來滴打在沾滿泥巴的雙腳上,候診室有多出了兩道小小的黃河。狂風繼續肆虐,任由拍打著秋玲弱小的身軀,也沒有緊緊衣領,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急診室的大門。
秋玲看見醫生們從急診室走了出來快步向前著急的問道,醫生,我的孩子怎麼樣啦,沒有事吧。醫生說,現在沒事了,幸虧你送來的及時,現在他睡著了,你去看看他吧,別把他吵醒了。
秋玲聽到醫生的話走向病房,連忙說聲,謝謝、謝謝醫生,看著熟睡的孩子,此刻秋玲的心才慢慢地平靜下來,臉上露出笑容,靜靜地看著李國,守護著李國,哪怕他收到一絲的傷害。
雨停了,天蒙蒙亮,李金、孫紅、李濤出現在醫院裏。
李濤看著媽媽趴在弟弟旁邊睡著了,拿著衣服輕輕的披在媽媽身上。
秋玲被驚醒了,朦朦朧朧中大喊了一句,“李國”,睜開眼睛看見李國就在自己麵前,這樣心才算放了下來。
媽媽,你沒事吧,要不要在睡一會,李濤問道。
秋玲沒有回答,一把手把李濤抱在懷裏,來,讓媽媽抱抱。剛抱到懷裏,秋玲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衣服還是濕的,就放開了李濤,苦笑著說,冷嗎,穿這麼少。
秋玲來到李金、孫紅的麵前說,爹、媽,我身上沒錢,李國的醫藥費還沒有給人家,你看是不是先給醫生。
孫紅猶豫了好久苦笑著說,我們也想給啊,我們現在實在沒有那麼多的錢,今年你弟李舉剛蓋的房子要錢,還有他訂婚啦,也要錢,真是拿不出這麼多錢啊,還是你去鄰居家借點吧,還有你娘家,等有了錢在還給人家嗎。
秋玲流著眼淚大聲地呼喊了一句,這孩子是姓李,還是姓吳啊,每次都要到我娘家去拿錢,你以為我娘家是開銀行的啊,給李舉蓋房子,訂婚都是在哪裏拿錢,這麼一點點錢,你都不出.......。
孫紅看著秋玲發火啦,也隨著大喊起來,沒錢就是沒錢,有錢也不能花在這上麵啊,你總不能把我們都賣了,給孩子當醫藥費吧......。
就這樣,你一句,我一言的吵了起來,李濤看著媽媽和奶奶爭吵了起來,也跟著哭了起來,拉著媽媽的手。
秋玲憋了一肚子氣哭著回到自己家,換了一件衣服,就匆匆忙忙的回了自己的娘家,走到自己的母親家,把前前後後的事情說了一遍,別哭啦,孩子,隻要孩子平安就好了,其它的事情都是小事情,給你錢,快回家看孩子去吧。
經過這次的事情,整個家庭的關係也隨著籠照了一種陰影,隻要是有一點的不快,就是爭吵的導火線。
秋玲交了錢,抱著李國領著李濤回家,在路上,秋玲一直在思緒著,我怎麼會攤上這樣的公公婆婆,我怎麼會攤上這樣的家庭,我真是恨我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樣的家庭,想著、想著,就哭了......。
大家夥都遠遠地看著秋玲回來了,說話間秋玲來到了自己家門前說,秋玲你快點看看你的房子,屋裏麵積水很多,屋裏的後牆已經有很大的裂紋啦,有好幾處哪,每個裂痕都有二三十公分寬,這樣在住人太危險了,還是搬家吧。
秋玲聽著大家的語言,心裏更是七上八下的,急急忙忙地打開門,屋頂上麵的土,還時不時脫落下來,隨時會有坍塌的可能,真的不能住在裏麵啦。秋玲再也忍不住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老天啊,我咋這麼命苦啊,來到這樣的家庭,住這樣的房子,還拖累兩個無辜的孩子.......。李濤、李國看著媽媽哭了起來,自己也跟著娃娃地哭了起來。
秋玲啊,你別哭啦,你看看你孩子也跟著哭起來啦,想想辦法,把家裏的東西都搬出來吧,我家現在有空房子,先住我家吧,隔壁家的王大嬸關心的說道。
秋玲停止了哭泣激動的說,謝謝大家的關心,我們娘三先回我娘家住,等李存回來在說吧。
這都什麼時候啦,還等,再說啦,就是你能等,房子也不能等啊,大家夥都動動手,用木頭抵住後牆,我們大家向外搬東西的時候也安全些,劉大叔焦急的說道。
隨著劉大叔的話語剛說完,年輕的小夥們有的去那木頭,有的去拿繩子,不一會的功夫東西都找齊了,卷起褲腳,露出腳丫,扛著木頭向屋裏的外牆走去,開始加固後牆。還是人多力量大啊,一盞茶的功夫,後牆固定好了,開始從屋裏向外搬家具。
秋玲看著大家忙綠的身影激動的說,謝謝,謝謝大家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