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小主人公李濤也是調皮,搗蛋的高手,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每天都和他的小夥伴們在大街小巷中東跑西串,看誰不順眼,幾個人一起去打別人,三天兩頭都有被打孩子的父母來李濤家告狀……。
炎熱的夏天,整個大地都熱呼呼地,如果有足夠的一把幹柴,地球馬上變成火球,多雨的夏季也沒有把溫度降下來,可苦了我們的小主人李濤。夏季雨水多,環繞著村的小河水也漲了起來。大人們都怕小孩子玩水出問題,都死死地把孩子放在眼皮下,小李濤也不例外。有時候大人們要去幹農活,不可能天天都看著這李濤,於是就想出了一個辦法。用火燒過的黑木炭在孩子們的屁股上劃一下,就會有一道黑印。如果說黑印消失,就證明孩子去河裏玩過水,黑印有的話就沒事啦。大家夥都用這個辦法來約束小孩子們去河裏洗澡。
小壞蛋,不準去河裏洗澡,如果記號沒有了,你的屁股就等著挨板子吧,誰護你也沒有用,李金指手畫腳地對李濤說。
知道啦,不去就不去嗎,幹嘛發這麼大的火啊,你累不累啊,李濤陰笑這說。
李濤一個人靜靜地做的下來,想啊、想啊,怎樣去洗澡才不被他們發現哪,撓頭瘙癢,真是傷透了腦筋啊,突然靈光一閃,有了,我有辦法洗澡,而且還不會被他們發現……哈哈。迅速地招齊小夥伴們共商大事。我有辦法去洗澡,而且還不會被大人們發現,你們有沒有膽量去啊,李濤得意洋洋地說。
屁股上都有記號啦,怎麼去遊泳啊,如果被他們發現,屁股上又要有包了,你的辦法行不行啊,一個小夥伴垂頭喪氣的說。
沒事的,我這個辦法都用了好幾次啦,一次也沒有被發現,絕對保險。我們這些人分成兩組,都看清對方屁股上標記的大小、長度,洗過澡,我們在照著原來的樣子劃回去就可以啦,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啦。走、走、去遊泳啦,別浪費時間啦,快熱死啦。
小濤過來,讓我看看還有沒有啊,李金微笑的說。
看,就看唄,不用那麼大聲,我聽得到,李濤興奮地說。
不錯,記號還有,那肯定你沒有去玩水,李金說著順勢在李濤手臂上劃得一下,小濤你說,去玩水的沒,還想騙我,記號是誰幫你畫的,老實說,不讓我打你的屁股……。
不好啦,露餡啦,快跑啊,李濤急忙的喊道,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這一天,秋玲去田地裏幹農活,推著小車,車上分別坐著李國、李濤。來到田地裏,秋玲對李濤說,小濤啊,我去幹活,你要看好你弟弟啊,不準你亂跑,把你弟丟一邊自己玩,你們在一起玩知道嗎,媽媽要去幹活啦,好好地看著你弟弟。聽話啊。
知道啦,媽,你去吧,李濤興奮的說。
李濤陪著弟弟玩了好長時間,單調的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弟弟哄睡著,看著弟弟睡著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絲絲笑容,終於可以去玩了。順便拿起除草的鐮刀,開始模仿媽媽除草的樣子,來來回回的做,感覺蠻好玩的,動作慢慢地快了起來,“哇”的一聲,李濤大哭了起來。
正在除草的秋玲,被突然的哭聲嚇的心裏咯噔一跳迅速扭過頭來,看見兒子李濤手裏拿著鐮刀哭了起來,快速地跑了過來焦急大聲的說,怎麼啦,怎麼啦,別哭......
大哭著的李濤,用手指指了指流著血的腳,流血了。
當秋玲順著李濤的手勢向下看,流出來的血已經染紅了一片土地,旁邊躺著帶血的鐮刀,小腳丫還不停的流出血來,明白了一切的秋玲大步向前,緊緊掐住出血的傷口,大聲的吼到,叫你老實一會,你偏偏不老實,這下可好,老實了吧,說著話的功夫,手已經朝屁股上打去......。焦急的秋玲望著遠處正在幹活的王大嬸大聲喊道,“大嬸啊”你幫我照看一下我的小兒子,大兒子腳出血了,我帶他去村裏的診所看看。
王大嬸聽到有人喊自己,慢慢地抬起頭,好好好,你去吧......。
秋玲抱著受傷的李濤,一口氣跑到小診所裏著急的喊道,“醫生醫生”快來看看我的孩子,他的腳被鐮刀割傷了......
快快快,把孩子放下來,平躺在這裏,讓我看看他的傷口,醫生聽到呼喊聲急忙地從內室走了出來說。
蠻頭大汗的秋玲看著醫生給兒子檢查傷口,終於鬆了一口氣,揉了揉發酸的手臂,拉了拉被汗水浸濕的衣服,醫生,我兒子怎麼樣啦,沒事吧。
過了好久,醫生扭過頭來看著秋玲說,沒有什麼大問題,還好沒有傷到骨頭,就是傷口太深、太長,多縫幾針就可以了,我先給他消毒,說著話功夫,醫生走進了內室,去拿消**品。
一個多少時就在焦急的等待中過去了。醫生說,辛虧你來的即時,不然還要輸血,現在沒事了,不流血了,回家讓他好好地待著,別到處亂跑,小心傷口感染,過兩天在回來換次藥,這是你小孩子的藥,每天吃三頓,每頓吃一包,過幾天就好了,不用擔心了,記住不要讓他吃,韭菜,醋......
聽到醫生這樣說,秋玲全身放鬆了下來,這孩子真是調皮搗蛋,剛才還是好好的,一轉眼看不見,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唉,這孩子真是上勁啊,什麼時候才能讓人省省心啊,對啦,醫生多少錢啊,秋玲露出苦笑的笑容生氣的說道。
孩子還小,都是這個樣子,長大了,你就是想讓他調皮搗蛋,他也不會了,你拿20塊錢吧,醫生笑著說道。
秋玲聽到醫生的話心裏懵了一下,就是家裏的錢全部加在一起也沒有那麼多啊,斷斷續續苦笑著說,錢、錢我一會給你送過來,今天出門身上沒有帶錢。
秋玲抱著小濤回到家,來到孫紅的麵前,把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小濤,沒事了吧,來寶貝孫子讓我抱抱,你怎麼那麼不小心,疼吧,讓我看看,孫紅淡淡的說道。
沒事,隻是錢,我身上沒有那麼多的錢......秋玲回答說。
孫紅一直跟著孫子玩,裝作沒有聽見,看著秋玲一直站在麵前淡淡的說到,我這裏也沒有那麼多的錢啊,他們兄弟幾個掙得錢全部花在房子上,買肥料等等,要不你先到鄰居家借點,等李存回來的時候在還給人家嗎,或者你先到你娘家那點錢,有錢了再還嗎......
秋玲還沒有聽她把話說完,轉身就朝著自己家走了回來,眼睛流著淚,心中充滿了無助。
晚上,李濤回家後就看見媽媽一直在流淚,慢慢地來到媽媽身邊哭著說,媽媽,你別哭啦,我以後在也不調皮搗蛋,在家好好聽你的話,在也不惹媽媽您生氣啦,媽媽您別哭啦......。
秋玲快速的把李濤抱在懷裏,淚水止不住的嘩嘩地流了下來斷斷續續的說,好,媽媽不哭,媽媽不哭了。
寒風呼嘯舞飛雪,白銀三尺暖人心,豐年雪水入禾地,瑞雪天降盡歡顏。又是一年春來到,外出打工的人員又坐上往返班車,回家和親朋好友團聚,李存也會隨波如流,因為思念就像染上毒癮的人兒,猶如滾雪球那樣越滾越大。你看,李存踏著吱吱叫的雪花,迎著割麵的寒風,臉上掛著久久不能釋懷的笑容大聲的喊道,久別的故鄉,我李存回來了。
歡樂幸福的氣氛來到了晚上,一家四口人圍在豐富的飯桌上,吃著、笑著、吵鬧著。秋玲時不時地給李存說一些,兩個兒子調皮搗蛋的事情,特別是李濤,特別的不聽話,淘氣,打鄰居的小孩,讓人家父母隔三差五的找到家裏來......,每一件事都讓李存笑的合不攏嘴。
晚飯後,秋玲李存兩個人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十分開心,開心的過程總是一縷清愁浮現在臉龐。李存撲捉到秋玲臉上的不快,老婆,你怎麼啦,有事情嗎。
沒、沒、沒事啊,隻是......,秋玲吞吞吐吐的說。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嗎,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好說的,李存焦急的說道。
秋玲思緒了好長時間,心裏想這樣做是對是錯啊,我該不該說哪,不管它啦,為了孩子,遲早是要麵對的,終於鼓起勇氣,把心中的大石頭和想法說給李存聽。
我們也不能怪秋玲離間家庭關係,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俗話說的好啊,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前提也是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啊,連自身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拿什麼送佛啊。秋玲經過上次的事情,想了很多,孩子長大了,要上學讀書,吃飯穿衣,頭痛發燒看病那一樣都離不開錢,可憐天下父母心,首先為自己考慮問題的,永遠是自己的父母。
李存聽著聽著臉色變得十分蒼白,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著低著頭說話的秋玲,不知到該說些什麼,又該說些什麼安撫傷痛的心靈。父母啊,你們怎麼能這樣做那,他們都是我的兒子和老婆,是你的孫子和兒媳,都是一家人,為什麼一定要分的那麼清楚。我這幾年來,掙得錢基本上全部都給了你。為什麼小孩子的醫藥費你都不肯出哪......。
每個人承受的壓力都是有底線的,秋玲也是一樣的,因為她是人,不是神,在不說出來,她也是會崩潰的。
寒風繼續在窗外盡情的呼嘯,所有的人都躺在溫暖的被窩裏睡覺,隻有李存,一天坐車的疲憊也沒有把他帶進夢鄉,躺在被窩裏的他,翻來覆去絲毫無睡意,煙氣一縷縷從他口中吐出,如有人站在煙氣中猶如騰雲駕霧,人間仙境也不過如此。
假裝沉睡的秋玲看在眼中,痛在心裏,偷偷地擦拭著眼淚,更確定了他心中的想法,有些事情遲早要麵對的。
第二天的早晨,李存從睡夢中醒來,幾點啦,也不早點叫我起來,李存微笑著對秋玲說。
在睡一會吧,昨天做了一天的車,累了吧,起早了,天又冷,又沒有事情做,躺在被窩裏還暖和些,一會在叫你們三個大懶蟲起床吃早飯,秋玲高興地說道。
無與倫比的快樂,幸福的人兒,此時此刻在他們一家四口上體現的淋淋盡致,吵嚷聲,歡笑聲,追逐的腳步聲,那樣的美好。
到了下午,你們在家玩吧,我出去辦點事情,一會就回來,李存淡淡的說。
讓他人羨慕、向往的時間,李存你不享受這一刻,你這是要去那裏啊。
村西頭的木橋上,一個人一動也不動靜靜站在那裏向遠處眺望,穿著有補丁的大衣,隨風而動,頭發被風梳理的井然有序,臉被寒風親吻成了紫黑色,不時還有煙氣、熱氣從口中吐出,不一會消散在空氣中,這是誰啊,大冬天不回家,傻傻地呆在這裏幹嘛啊,風吹著不冷啊。
哦,對啦,這是李存啊。原來是李存在等他的弟弟李舉,由於老板的資金緊張,讓他們遲一天拿工資,李存控製不知回家的念頭,跟老板說好後工資讓李舉代領,自己就提早一天回家了。
三、四個小時過去了,李舉背著大小包出現在李存的視線中。
哥,這麼冷的天,你咋站在這裏啊,行李又不多,我拿的動,不用你來接我的,李舉歡快地說道。
弟弟,我的工資領回來的吧,把錢給我,李存靜靜地說。
哥,領回來啦,我們先回家吧,讓父母給你吧,李舉思緒樂一下微笑的說。
不用了,現在就給我,我等錢用,快點,李存大聲的說道。
李舉很少見過李存發脾氣,也不好說什麼,推推拖拖地爭吵給了李存一小半的工資,李存也不好在說什麼,弟啊,快點回家吧,家裏人都在等著你哪。
李存拿著這些錢還了債,又給秋玲和兒子買了衣服,置辦了一些年貨,新的一年又開始了。
花開葉新春當時,風揉嫩香撲滿鼻,春天的腳步到了,萬物都在蘇醒,拚了命地都在生長著自己的嫩芽,依釋放沉睡中積攢的力量,綠油油的小草迎風而動,在夥伴中顯示自己超人的魅力。
媽,我爺爺家來客人了,是幹什麼的,以前咋沒有見過啊,李濤調皮地說。
那是給你二叔說媳婦的,秋玲微笑的說。
媽啊,我今天不在家吃飯了,去我爺爺家吃點好吃的去,李濤碰碰跳跳向屋外跑去。
去,可以,但不許搗蛋,別讓人家說你不懂事,知道了沒有,看著跑出去的李濤秋玲大聲的喊道。
聽到媽媽話的李濤又跑回了房間,知道了媽,媽,你看別人家的小孩都去放羊,為什麼不給我買一隻啊,我也要和他們去放羊,我好羨慕他們啊,每天都去放羊,我也要去放羊,給我買一隻吧,李濤拉著媽媽的手搖過來搖過去乞求的說道。
秋玲本來打算買一隻羊的,又擔心李濤不去放,現在好了,順水推舟吧,買可以,不過你要天天去放羊,不能到處去玩啦,不答應的話,我就不買,秋玲微笑的說。
行,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那什麼時候去買啊,媽媽要不現在去買吧,李濤著急地問道。
秋玲給李濤買了一隻小羊羔,李濤每天高高興興早起晚歸的去放羊,小羊羔被他照顧的可以稱得上“無微不至”,有時候和同伴為了一塊好一些的草,都會用武力掙的你死我活。
李存外出打工走後,留了一部分錢在家,孫紅、李舉隔三差五就來秋玲家,說沒有錢給媒婆說煙抽、說今天有客人來家裏中午沒有錢買菜,說李舉身體不舒服沒有錢買藥吃,終會有說不完的理由,秋玲又是耳根子軟,留下來的錢大部分有跑到了孫紅的腰包裏。
李濤天天圍著他的小羊羔轉,哪裏有好些的青草,那裏就有他的腳印。有一次,發現小羊羔愛吃樹上的嫩葉,就爬到樹上采摘嫩葉,無數次的劃傷,從樹上摔下來的疼痛,從來沒有流過眼淚,也沒有消退他對小羊的熱愛。在李濤的精心照顧下,小羊在不知不覺中快速的成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