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你今日可
是得意人,那我們三個就恭敬不如從命,讓得意人先做詞一首,我們好往下接呀!哈哈!”
“也好,也好!那我們今日就到那假山上去,我讓他們準備茶酒來,我們先飲茶後喝酒,諸位意下如何?!”
“甚妙甚妙!”
納蘭性德請這三位友人一同到那假山上的亭子上去,站在亭子處往下看不由得將這長安市井看得清楚明白。朱彝尊坐下之後從懷中拿出一包書來遞給了納蘭性德,納蘭性德解開書一看,這正是自己勞煩朱彝尊幫自己收購的《經解》。
“錫鬯兄果然用心,這書竟然也得來了!”
“容若,你看這書其中有許多訛誤之說且雕版既漫漶斷闕,如今市麵上能夠收購也就隻有這些書,宋至元明以來,談經者局守一家之言,導致先儒的遺編失傳很多,說經之書十不存一。我心中甚是覺得可惜,我今日當過徐先生處拜訪,將心中憂慮一道與先生說了方好,若是能夠將如今能夠找到的書一道整理成書,傳於後世,這方是你我的造化! ”
朱彝尊一話與納蘭性德的心思不謀而合,自己素來喜歡廣泛收集《經解》書籍,自己與這些友人的藏書一並買來,並到徐先生的“傳是樓”鈔得《經解》一百四十種,但這始終不夠完整和能夠集為一書與整合,如今既然朱彝尊有此想法,那正是妙哉。
“既然錫鬯兄有此打算,那就一同到徐先生府中
共商此事,若是能夠雕版已行事,那便當真是你我諸人的造化了!哈哈哈!”
“甚妙甚妙,如今諸位想法不謀而合,可是要共飲一杯以期後事哈哈哈!”
亭上歡聲笑語不斷,唐涼引在院中聽聞長安娘告訴自己這公子已經回來並與幾位友人一道在亭上歡暢,這心中疼痛不由得減輕了許多且頓時生起對這幾位友人的興趣,便也不顧想要往那假山亭上去。
“諸位有禮了!”
納蘭性德遠遠便看見唐涼引往這裏來,想來這些都是好友,唐涼引也並非俗人,便也將那世俗之禮拋於腦後去了。唐涼引見納蘭性德看見自己之後的表情是歡喜的,便也將方才心中的疑慮拋開。
“是大少奶奶,失禮失禮!”
“諸位不必拘束,我這位夫人並非俗人,若是以大少奶奶相稱呼豈不是俗了!她對於這詩詞也有精通,在座的皆是我的好友,便忘卻禮數隻當我們是詩友詞友如何!?”
“哈哈哈哈!甚妙,甚妙!卻不知大少奶奶可有表字!?”
“無....”
“有!字為涼引。”
“涼引,甚妙甚妙!”
嚴繩孫是與唐涼引早就見過一麵的,開口問自己的表字,唐涼引自是說沒有,但是納蘭性德在桌下按住自己的手說出“涼引”二字的時候,心裏不由得漏跳了一拍,這“涼引”二字不知為何更是比“素月”二字來得更熟悉一些。
“涼引,我來為你引薦,這位是
蓀友兄,你曾見過一麵的。這位是錫鬯兄,這位便是西溟兄。這三位造化遠在我之上呀!”
“容若,你說這話可是在取笑我們!?哈哈哈!”
“嚴繩孫,朱彝尊,薑宸英!”
唐涼引將這三個人的名字一說出來,在場的四人不由得安靜下來,納蘭性德心中頓了一頓,她竟知道這三個人的名字。
“大少奶奶...噢,不,涼引竟是知道我們三人的名字?”
“噢,許是冬郎有列位的書,我在書上見過也未可知。”
唐涼引這話說得十分沒有底氣,自己從未見過這三個人的書,加上這寫詩詞皆是標注表字或名號豈會寫名字上去,唐涼引在心中暗自奇怪,但是自己就是能夠脫口而出這三人的名字。納蘭性德想到這唐涼引並非這世俗之人,能夠知曉他們三人的名字便也不奇怪,便打著哈哈將這事帶了過去,繼續說方才要整理《經解》一事。
“你們可是要整理《經解》?”
“正是,涼引也曾看過此書!?也是,容若終日收集《經解》書籍,你看過也無甚奇怪之處。但不知涼引對此有何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