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原本滿腔的火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緊緊箍著少女腰身的手臂也不自覺地放輕了些許力道,原本飽含怒氣的擁抱變為頗為溫柔的懷抱,摟著懷裏的少女,宛如懷抱著精致的寶貝。
如此抱著她了半晌,見鍾青葉絲毫沒有反應,就像真的睡著了一樣,齊墨心裏又是好笑又是惱怒,瞪著一雙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是該一巴掌拍醒她,還是讓她繼續視旁人的睡下去。
畢竟這一整天的禮節下來就夠人受得了,她還經曆了綁架和暗殺,就是再強悍的女人也該累了……
著她還沒他手掌大的小臉,臂彎的腰身纖細的有些過分,齊墨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她躺在***上奄奄一息的模樣。那時候他抱著她沒幾兩肉的身體,著那些黑色的、黏稠的血液源源不斷的從她嘴裏流淌而出,第一次懂得了什麼是恐懼。
有生以來第一次,那麼害怕一個人死去……那麼不願意她死去…
而現在,她好端端的躺在身下,麵容平靜呼吸輕柔,雖然身體已經留下了永久性的創傷,但至少,她現在還活著。
心最後一點鬱結頃刻間煙消雲散,齊墨的嘴角微微上揚,伸長脖頸在她粉嫩的臉頰上大大的吧唧了一口,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在她的身邊,伸手毫不客氣的將鍾青葉整個摟進懷裏,這才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耳畔有節奏的呼吸聲輕輕響起,雙目緊閉的少女微微挑開了眼眸,側頭了男人一眼,卻見他表情自然,就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鍾青葉微微挑眉,也不知道心裏是個什麼滋味,眼睛朝被子裏一瞥,朦朧間還可以見男人的手臂緊緊搭在她的腰身上,霸占意味十足,腿一動,立刻就有另一條腿死死的壓住。
鍾青葉心又是好笑又是奈,動不得,隻得轉頭惡狠狠的瞪了齊墨一眼,燭光朦朧,在他上半張臉緊扣的吼狼麵具上打出一圈暖色的光暈,較平日少了幾分冷硬尖銳,多了些平靜柔和。
鍾青葉突然很好奇,齊墨為什麼要戴鐵麵?為什麼從不摘下來?被這麼冰冷的鐵麵遮擋住的,到底是怎樣一張臉?難不成真像民間傳言一樣,齊墨是個半麵閻羅?上半張臉在小時候被毀容了,所以不得不帶著個鐵麵麼?
鍾青葉越想越好奇,突然很想掀開他的麵具,麵具下到底是怎麼樣一張臉。她這樣想,也這樣做了,從被窩裏伸出手,緩緩攤上他的鐵麵。
冰冷的觸覺從指尖流淌而來,鍾青葉微微一愣,心有異樣的情緒閃過。這麼冰冷的鐵麵,他帶了多少年?
正想的出神,突然從被窩伸出一隻手,將她舉在半空的手一把抓住,拖進被窩裏,男子眼睛沒睜開,淡淡的道:“我答應過別人,不會摘下麵具。”
鍾青葉一愣,原本想要掙紮的手一下子停住了,微微蹙眉想了一會,最終什麼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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