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次的意外,一切都要重新計劃了。甚至一些勢力在聽到自己受傷的消息後,也開始蠢蠢欲動,不免又要想辦法去壓製......
“司令,張季直先生求見。”門外護兵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閉目沉思。
“張季直?”李奧略微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剛剛才說自己受傷的消息引動了一些人的想法,這人就來了。這麼看來,好像這受傷也不全是壞事啦。這還是李奧第一次見這個前清的狀元公,張季直是江浙立憲派的代表,又也一直在南通一帶搞實業,未來在兩淮和蘇北的政務,倒是有很多地方要依仗他去協調。不過兩方剛剛開始合作不久,這次張季直主動來徐州探視,一方麵是買好,一方麵自然也是存了探探虛實的意思,
“季直先生恕罪,李某有傷在身,就不起身見禮啦。”李奧躺在床上,淡淡地說道。
“司令說的哪裏話,老朽在江寧聽到司令遇刺的消息,當下就馬不停蹄跑了過來,現在見到司令無恙,已經是喜出望外,哪裏還敢勞司令見禮。”見李奧沒事,張季直心中微微有些說不出是遺憾還是欣慰的感覺,臉上卻是滿麵堆笑。
“司令,既然大家都在一條船上了,老朽也就不說廢話了。剛剛我看貴軍還在動員,這是要繼續北進?當初在鬆江談的時候可不是這麼答應楊皙子的。”
“季直先生不要擔心,之前談定的的事情自然是作數的。隻是現在的形勢,北伐就是我李奧的一麵大旗,不占住著名分的大義,我靠什麼收攏人心,又怎麼在臨時政府下維持這兩淮和蘇北的半獨立局麵。而且蘇北現在也是一片空白,總要有部隊過去,把地方控製下來......”李奧畢竟才醒過來沒多久,傷口一直在疼,一小段話,斷斷續續說了好長時間才說完。
“司令你受傷不就是暫停北伐的最好.......”話說一半,張季直自己都明白了過來,按照現在的進度,不出兩個月,南北和談就會有一個結果,如果不在這之前盡量拿下地盤,等和談一成,再想動就沒了借口。
這麼一想,他不禁有些佩服病床上這個看起來病懨懨的青年將軍了,“司令深謀遠慮,老朽佩服。怪不得之前袁宮保都在電報中誇司令是國內少有的後起之秀,總算是老朽沒有瞎了眼。異日天下大定,李司令你未必沒機會繼承袁宮保的位置啊.......哈哈!”
張季直幹笑了兩聲,卻又是皺起了眉頭,“隻是司令這傷,卻是引得江寧那邊生出些不必要的心思來啊。聽說有人已經在聯係鎮軍北上了。”他這就算是假撇清了
那個所謂的北伐第一軍北上的事情,李奧已經聽楊捷說了,對於這種跳梁小醜似的把戲,他完全不在乎,倒是情報傳來說江浙財團和立憲派那邊私下都有些小動作,他雖然不想當麵拆穿,但是還是有必要敲打一下。
於是,李奧帶著幾分戲謔,淡淡地應道,“對啊,我這才倒下幾天,有些人就忍不住要琵琶別抱了。不過,季直先生,你們那邊不會有人也這麼想吧?”
“自然不會。”張季直冒嘴上忙不迭地否認著,心裏麵卻是盤算回去後怎麼斷掉和徐固卿的聯係,順便把於冾卿罵了一百遍,這買辦出身的小商人,在政治方麵,還是操切了一點,還好自己沒有直接答應他,大不了回去以後連著於冾卿都盡量少見。
而這時候,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張季直的腹誹,遠在蚌埠,正指揮著部隊下掉守衛津浦路的第一師士兵槍的徐固卿莫名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