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事情,李奧是不知道的。此時的他,陷入在一場深深的夢魘之中。
他隻覺得自己立在無邊的黑暗中,終於,遠遠地,好像曙光般的有了一絲光亮,他便開始向著那個方向奮力地前行,終於,他看見了光源的所在,那是一麵血色的大旗,上麵是還我河山四個大大的墨字,無數穿著軍裝的士兵護衛在大旗的周圍。
看見這麵大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他想要朝著旗幟奔去並抓住他,才一用力卻是感覺腹部傳來一陣疼痛......
“哎呀”,他呻吟了一聲,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李奧,你醒啦!”旁邊傳來了一個女性驚喜地聲音,隻是好像沒什麼力氣。
李奧順著聲音用力地轉頭看去,卻見到旁邊也是一張病床,一個紅發的姑娘穿著病號服,半倚靠在上麵,吊著右手,正關切地看著他,臉上流露出驚喜的表情。
“佩蒂,你怎麼也在這裏......”李奧疑惑地問道,然後便是中槍前那個瞬間如同電影般在他的腦子閃回,現在看來,自己這是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聽到房間裏麵的響動,門一下子被推開,瓦格雷、楊捷、譚曉宏、老哈同等人都湧了進來。
瓦格雷忙著給李奧檢查身體,李奧卻是強撐著問楊捷道,“今天是幾號?”
楊捷眼睛裏麵全是血絲,顯然這幾天沒少熬夜,不過整個人看起來卻是放鬆了下來,“今天是1月8日,司令您昏迷了兩天多了。”
呼......李奧長出了一口氣,隻是昏迷了兩天,還不至於耽誤事,“部隊現在怎麼樣?軍事行動還在繼續嗎?”
“司令,您中槍後,弟兄們哪裏還有心情繼續什麼軍事行動,不過隻要醒過來,大家就都安心了,其他都不妨事了。”譚曉宏滿麵喜色。
李奧皺皺眉,想要坐起身來說話,稍微用了下力,便被腹部的疼痛擋住了。“糊塗啊,我倒下了仗就不打了?現在局勢還沒定下來,怎麼能停。庚光,你負責,各部隊按既定方案繼續行動!”
他說話有些大力,牽動了傷口,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抽動了一下。楊捷連忙應道,“知道了,司令,我這就去安排,您好好休息。”
這時,李奧才想起旁邊的佩裏來,忙轉頭問道,“佩蒂,你的傷沒事吧?”
“李將軍,佩裏小姐的傷勢沒有什麼大問題,很快就可以出院。”瓦格雷一邊給李奧做著檢查,一邊笑道,“倒是將軍你,腹腔多個髒器受損,居然沒有感染的跡象,真是個奇跡。”
見到李奧沒事,老哈同也長出了一口氣,寒暄了幾句便先出去了,他要盡快回鬆江向基金會彙報。
剛剛醒過來的李奧精力還是很差,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各項事務,病房中的眾人,包括佩裏,都瓦格雷的堅持下被請出了李奧的病房,以便讓他安靜地休息,可是李奧卻靜不下來。
在中槍之前,他沒完成的事情還有很多。對北方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是停止了,但是在清室退位前,這個北伐是萬萬不能結束的。蘇北、兩淮是他既定的根據地,一定要盡快吃下來。另外,對北方的軍事壓力還是要保持的,無論是為了在南北和談中獲取更多的利益,又或者是積蓄更多的名望,現在這個象征性的北伐的態勢都必須維持下去,直到三月份局麵穩定下來,他才準備靜下來慢慢地處理地方的政務問題。
要是沒受這個傷,按照計劃,是以第一旅為核心,組建一個支隊沿津浦路繼續北上,維持北伐的名義。其他主力則一路向東,將蘇省在江北的部分全部吃下來。自己和教導團留在徐州整頓和擴編部隊,再增加幾千人的兵力,徹底穩住兩淮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