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的元旦,一條長長的行軍隊伍沿著津浦路向北綿延而行,如同一條土黃色的長龍。
在得知固鎮和蚌埠先後失守後,宿州的幾百江防營守軍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放棄了這裏,逃回了徐州,這使得第一師兵不血刃便拿下了這個蘇東坡口中的“淮南第一州”
李奧在路邊的一個小丘上勒住韁繩,看著眼前這條長龍。兩萬多人的大部隊,馬匹、大炮、大車在路上滾滾向前,路上的塵土卷起老高,這讓他有了一種揮斥方遒的感覺。
他坐在馬上,用馬鞭指點著北方,對下麵圍成一圈的記者笑道,“各位,這就是人心所向,宿州數百北軍,望風而逃......前麵百裏就是徐州,待我軍擊破徐州,給南方的同誌看看,革命不是用嘴說出來的,那是要靠槍杆子實實在在地打出來!”
嘩啦啦,又是一陣鎂光燈閃動......
“怎麼樣,庚光,我這番發言足夠有氣勢吧?”李奧策馬走到楊捷的身邊,和他並馬而行。
“嗬嗬......”楊捷笑了一下,沒有搭理他,而是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李奧,“司令,隨著戰線拉長,我們的火車頭明顯不夠用了,所有的車皮都在後方運輸寄養,到徐州最後這幾十公裏怕是隻能用雙腳走過去啦。”
“先檢查這幾天,拿下徐州就好了......”李奧接過文件看了一眼,“......祖濤那邊已經找到關係和張勳商量好了,我們送還他丟在江寧那個愛妾小毛子,張勳把徐州的14個機車頭和80節車廂交給我軍。”
“哈,還有這好事?”譚曉宏和幾個軍官也策馬走了過來,聽見以後嘿嘿笑了一聲。
“張勳可不傻,名義上是拿火車換他的愛妾,其實是在給我軍賣好呢。”一旁的何傑淡淡地說道。
“還是達雲通透,無病這點你要多學學,凡事不要隻看表麵。”李奧用手虛點了一下譚曉宏的額頭。
“是啊,張勳的主力都丟在了蚌埠,現在手裏撐死不過二三千雜牌軍,拿什麼守徐州。他這是拿手頭這些火車交投名狀,換我軍放他一馬呢。”一同過來的第三旅旅長張明啟接著何傑的話頭解釋道。
“對,根據前方騎兵的偵察回報,徐州的敵人已經亂作了一團,現在守軍隻有兩千多人,基本上都是臨時拚湊起來的部隊,如無意外,我軍應該能在1月3日前光複徐州。”
“司令,讓我們去吧!”一旁的葉廷元躍躍欲試。他自認是能夠披堅執銳,攻城拔寨的先鋒,可是自從當了教導團的團長,幾乎就沒有上過火線,這讓他實在是鬱悶得不行。
不過這也難怪,教導團裏全是各地來參軍的青年學生,被李奧當作第一師未來的種子,寶貝得不行,自然是不可能在訓練完備之前貿貿然送上前線的。
望著之前幾個一起參加攻打製造局、光複鬆江的戰友帶的部隊多多少少都立了軍功,每次行軍的時候,隊列前麵“孝陵衛突擊連”、“天堡城連”的大旗獵獵飄揚,葉廷元更是饞得不行。
現在徐州在望,他是再也按捺不住了,“司令,北伐這麼久了,各旅都立過功,隻有我們教導團,明明是三千人,騎兵炮兵齊全的大單位,連槍都沒撈到放幾響。您一直說練兵練兵,光練不上戰場,兄弟們都要憋死了!這次無論如何,要讓咱們教導團打這個頭陣。”
看著如同小媳婦般一臉委屈的葉廷元,在場的幾個軍官都是哈哈大笑起來。楊捷笑道,“司令,葉廷元說的也不是沒道理,雛鷹總是要單飛的,教導團練了這麼久,就讓他們上戰場實戰檢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