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塵在腦海裏回憶了一下昨晚開燈後的情形，秦負雪的頭發是直的。
“你哥哥永遠有事憋在心裏，跟你爸的關係也是突然就這樣了，老死不相往來一樣。”
夏塵看薛薔也很困擾的樣子，沒忍住問出口，“媽媽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了嗎？”
連薛薔都不知道的話，作為最沒有話語權的秦宜雪，大概率也不會知情。
夏塵知道他們寵愛秦宜雪不假，但他看過太多這樣的家庭，父兄寵愛妹妹也隻不過是個對外的噱頭。
真要碰上事了，女兒反而是最沒有參與度的人。
“一夜之間就這樣了，誰都不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後來也不管了。”
薛薔的無奈藏不住，夏塵伸手撫平她皺在一起的眉頭，“那我們就不管了，隻管開心就是。”
“也就隻有宜雪會說這樣的話。”薛薔滿意地摸女兒的臉，為她攏起耳邊的碎發。
吃飯的時候，薛薔往往隻會吃一半，因為還有一大把藥需要吃。
所有的藥都是配好的，裝在透明的小袋子裏，標著日期與服用時間。
藥片或者膠囊上也沒有任何信息。
或許是習慣了，薛薔習慣一把吞掉所有藥。
“媽慢點，不噎嗎。”夏塵又給薛薔的杯子裏倒上溫度合適的熱水。
薛薔喝下半杯，把堵在食管的藥順下去。
“習慣了，沒事的。”
夏塵低頭看麵前的果盤，驚歎自己居然心疼了。
他在潛意識回應薛薔對秦宜雪的愛。
水果的清甜在口腔裏炸開，夏塵一塊接一塊地吞，仿佛這盤水果十分誘人好吃。
“慢點吃，不是剛吃完飯嗎，別吃撐了。”
夏塵聽話地放下叉子。
“我們來看電視劇吧。”
很多時候都是夏塵與薛薔獨處，偶爾阿姨會插一兩句話，無聊的時候母女兩個會窩在沙發裏看電視或電影。
薛薔吃了藥嗜睡，夏塵獨自一人時會去秦負雪的房間看他的小說。
接下來幾天都是這個相處模式，秦山遠偶爾會回來，為了照顧到薛薔的情緒，夏塵會全程安靜站在一旁聽他們交談。
好在薛薔的狀態很穩定，沒有像之前那樣對秦山遠的到來有過激的反應。
整個過程十分順利，秦山遠出門前為薛薔開了空氣淨化器。
關上門讓薛薔休息，秦山遠把夏塵叫了出去。
“你做的不錯。”
他罕見地對夏塵的表現感到滿意。
夏塵公話公說，“是我該做的。”
在薛薔看不到的地方，他們隻不過是雇傭關係。
“我夫人的病情還在持續惡化，她一直拒絕去醫院做治療，過段時間你應該就能拿錢走人。”
秦山遠坐在沙發上，端起杯子喝茶，他有上位者的壓迫力，夏塵與他交談總是會感到不自在。
“知道了。”
秦山遠眼神示意蔣枝岷。
蔣助理十分配合地拿出一份文件。
“我希望你在完成工作後，能到國外生活。”
秦山遠的眼神沒有多餘的感情，很冷，準確來說是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