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夏塵就能體會到他與秦負雪的區別了,秦負雪看他的時候,會憤怒會冰冷也會不屑,但不會把算計擺得如此明顯。
夏塵莫名有些難堪,他低頭接過文件看起來。
他皺著眉看似很認真,其實半天沒有看完一頁。
“這份合同很簡單,我們會為您準備好出國的一切事宜,隻要您在十年內不要回國就行。”
蔣枝岷依舊是一副眯眯眼模樣,夏塵看他一眼,就不願意再看第二眼。
夏塵對出國沒有抵觸,既然答應了要封好嘴巴過一輩子,十年看似也不長。
“我可以帶一個人走嗎?”他合上文件,看向秦山遠提出條件。
蔣枝岷幾乎是秒懂夏塵的想法,“您說的是陳麗華對吧,這當然是可以的。”
看來是提前把他的家庭背景調查得很清楚了。
夏塵又把目光轉向秦山遠。
多帶一個人意味著準備的東西要變成雙倍,他還是希望秦山遠能給個準確的答複。
秦山遠:“沒問題。”
“我需要現在簽合同嗎?”
夏塵沒在茶幾上找到筆,看向蔣枝岷。
蔣枝岷則笑著說:“我過幾天會帶著修訂好的合同來。”
夏塵懂了,將合同還給他。
秦山遠沒有多留,談完這個立馬離開了。
夏塵把帶出來的小說放到一邊,沒有心情再看。
秦山遠把薛薔的病情描述的輕描淡寫,談及惡化,甚至能麵無表情說出過段時間夏塵就能拿錢走人的話。
就算是商業聯姻,這許多年的夫妻生活,再加上二十餘年的養育兒女,也沒辦法打動這樣利益至上的人一絲一毫嗎?
這種近乎冷漠的情感,也會出現在富人家庭?
這超出了夏塵的認知。
或許,秦負雪也是這樣的人。他知道不能給人妄下定論,所以,夏塵這該死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來了。
小說封麵不平整的褶皺,刺撓著夏塵的指腹,他一邊邊摸過去,決定要親自試試水。
晚上臨近飯點,薛薔還沒有起床,夏塵擔心她白天睡多了晚上會失眠,走到房門前準備叫醒她。
可他還沒來得及敲門,薛薔就從裏麵開門了。
“媽,你醒了?”夏塵側身讓開,不經意看見昏暗的房間內,空氣淨化器的屏幕一片漆黑,“該吃飯了。”
薛薔握住他的手,不禁感歎,“怎麼這麼涼,千萬別生病了。”
夏塵看她很緊張自己的身體,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我身體很強壯的,經常健身呢,不會生病的。”
薛薔不讚同他的說法,還是堅持讓阿姨泡了藥給他。
“預防一下也好,以前手不這麼涼的,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夏塵覺得手腳冰涼是常事,自己以前重度貧血,到現在也沒有發展成大病,薛薔隻是關心則亂。
“去醫院又不能預防生病。”他嘴上這麼說,倒是聽話地把藥喝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