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塵終於抓到救星，小跑過去環住薛薔的胳膊。
“媽，哥哥回來看你了，”他半個身體藏在薛薔身後，用眼神挑釁秦負雪，“哥哥想偷偷看你一眼就走，被我發現了。”
薛薔摸摸夏塵的頭發，“是這樣嗎，負雪？”
“嗯，”秦負雪麵對薛薔不像剛才那般不和善，聲音放緩放輕，表情也柔和下來，“我回來看看媽。”
薛薔走上前去，“怎麼這麼晚回來？”
“下班太晚了，我喝了酒，媽不要靠太近了。”秦負雪後退躲開了薛薔的接觸。
夏塵在門口用一副十分欣慰的表情看著秦負雪。
光看還不盡興，還要插兩句嘴，“哥好忙啊，喝酒喝到淩晨？”
真的是在工作嗎？
“宜雪，”薛薔回頭，難得臉上掛了笑，這還是夏塵這兩天以來第一次看她笑得這麼開心。
“去給你哥哥煮碗醒酒湯吧。”
秦負雪聽薛薔沒有半分異樣地叫那女人“宜雪”，眉頭皺得更緊了。
明明在他的眼中，這女人跟宜雪隻不過有點相像，做不到以假亂真。
夏塵看了眼秦負雪，轉身光著腳下樓去廚房。
看到半年不見的女兒都沒有那麼開心，夏塵不知怎的心裏不是滋味。
醒酒湯他很拿手，因為陳麗華經常給那個人渣做，夏塵這麼多年早就學會了。
看著鍋裏的湯煮沸了，夏塵把豆芽扔下去。伸手摸了下依舊很疼的脖子，他起了報複的心思，夏塵打開鹽罐子，加了滿滿三勺的鹽粒。
“媽，你不覺得宜雪哪裏變了嗎？”
秦負雪知道薛薔的精神是有些不正常，隻能旁敲側擊地提醒。
“你說宜雪？”薛薔拿過床頭櫃的相框，手指觸碰上照片上穿著校服的女孩，“是有些變了。”
秦負雪看有希望，以為薛薔知道這個“妹妹”是假扮的。
“比以前好看些了，你也是，怎麼一見到妹妹就跟她吵架，以前可不這樣。”
秦負雪的話突然就梗在了喉嚨裏。
薛薔還在繼續說，“下周就是妹妹的生日，到時候早點來。”
“我不會回來。”
為一個陌生女人以親妹妹的名義過生日，秦負雪做不到。
誰都可以自欺欺人，可秦負雪不行，下周他會獨自去看宜雪。
薛薔歎了口氣，放下相框。
“你回來也瞞著我，不知道這樣來看過我多少次，媽媽要是一直不知道，就會一直誤會你。”
誤會秦負雪心狠到兩年不見母親一麵，甚至在薛薔沒有患上精神疾病之前，還以為秦負雪連妹妹的葬禮都沒有參加。
“下次來提前給媽媽打個電話。”
薛薔站起來輕輕拉秦負雪出去，“去看看宜雪給你做的醒酒湯。”
熱騰騰的醒酒湯擺在桌上，夏塵坐在薛薔身邊，一臉期待地看著秦負雪。
秦負雪在兩雙眼睛的密切關注下，勉為其難拿起勺子送了一口湯到嘴裏。
“哥，好喝吧？”
夏塵立馬出聲堵住秦負雪險些脫口而出的罵聲，轉頭討薛薔的誇獎，“好像哥哥很喜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