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一個顫栗,水靈兒尖叫出聲,直鑽栗梵耳膜。
一看是栗梵,嚇得她差點沒揪住畫柄直接失手把畫給撕了,還好此畫命不該絕。
“你……你來了?”水靈兒打著結巴指著慘不忍睹的山水畫,衝栗梵賠笑道,“那……那雪花,跟這畫還蠻配的。”
心口不一,胸腔咚咚直跳的某物著實出賣了她的小心思。
將滲出的淺墨水漬比作雪花,水靈兒隻求栗梵別一掌拍死她。
“雪花?”栗梵實在無法接受水靈兒抽象到極致的比喻,“什麼巨無霸雪花會是兩三棵樹的大小?”
自知理虧,水靈兒默不作聲。
不過,栗梵哪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她。
撩起山水畫,栗梵擰眉深邃地看向水靈兒,頭頂青煙直冒。“你倒是說說看,什麼巨無霸雪花?”
說這話時,栗梵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明顯是氣急攻心所致。
緊捏畫尾,栗梵死死盯著水靈兒躲閃的雙眸,眼神似要將她活剝。
這畫乃高人所贈,不僅畫風獨特,聽說還能通靈。
前些日子,將畫放在臥房總覺有人在看他,栗梵這才將畫移到藏瓷室,未料到這還沒擺上一天,就被水靈兒給毀了。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到底是魔怔了還是瘋了,一天不搞破壞,她就閑得渾身難受。
栗梵那麼一聲近似厲吼的質問,水靈兒被問懵了,哆嗦到腿軟,嚇得直接給跪。抱住栗梵大腿,她心底一再祈求他能息怒。
被水靈兒這毫無尊嚴的下跪給跪怔住,栗梵竟忘了一腳將她這個元凶給甩開。
無辜抬眸望向栗梵,水靈兒哭喪著臉,畏畏縮縮道:“這回真不是我的錯。”
喉間帶點哽咽,水靈兒此刻的嬌滴滴樣,十分惹人憐惜。
這摸樣,如若放在平時,栗梵定會為之動容,可此時水靈兒還擺出這譜,那便是大忌。
錯就錯在水靈兒毀了珍寶還裝無辜,栗梵本就怒火無處發泄,再加之對她扮可憐的無奈,兩道無形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無法融合,瞬間迸發出來。
低頭看著緊緊箍住他腿的小女人,栗梵瞳孔中的火苗愈燃愈旺,幾欲飛射而出。
俯身一把揪住水靈兒的胳膊,栗梵放炮似的溜嘴道:“是我的錯,我的錯!帶你回來就是大錯特錯!”
言語間,栗梵抓著水靈兒不容她掙紮地出了藏瓷室,他覺得自己都快被這冥頑不靈的女人給整崩潰了。
提著水靈兒,栗梵一路碎碎念:“你個惹禍精,除了這張臉可取之外,一無是處。”
自打水靈兒來了栗府,他就片刻不得安寧,下人時不時的抱怨和她時不時的闖禍,已然讓他心力交瘁,特別是寶貝一再被毀,實在肉疼。
他栗府有幾個金窩銀窩夠她砸?
平日裏自己瘋也就算了,還把他那單純得如同張白紙的妹妹也帶著瘋,讓柒柒也成了個沒大沒小的瘋丫頭。
活人管不住,死物更是看不住。
藏瓷室裏的東西,根本不能下放,一個不留神就不知何時被她給毀了。
昨日毀瓷器,今日毀靈畫,明日不知她又要毀何物。
史上第一個能在敵營混得風生水起的人質,水靈兒的獨特,栗梵也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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