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早知金棋的想法,四個大恩人藏得甚好,來了個大恩不言謝。
金棋找不到恩人,唯有去塔樓麻煩萬君瑤通傳。
平日裏若是要為此等小事奔波,萬君瑤定是一臉不耐,但是能借機去栗府,她是再樂意不過了。
在栗府的每一日,藏瓷室就好似水靈兒的家,她巴不得雙腳都長在室內地板上,緊緊黏住,省得她睡覺玩耍還得兩頭跑。
要說水靈兒如此神經質,那都得怪栗梵,時不時往藏瓷室塞寶貝,今日瓷器明日字畫的,她那顆經不住誘惑的心怎能安分。
這不,今日水靈兒一頭往藏瓷室紮去,就又發現了驚喜。
牆壁上那幅新增的山水畫,畫風奇特,水靈兒一進門就完全被它掠去了心魂,就像是這畫裏有什麼東西在召喚她。
這麼一想,竟有股陰森感,水靈兒不由一個哆嗦。
畫上林木,詭異非凡,她不禁失魂低喃:“有點意思。”
既然無事,那她就來好好研究這幅山水畫,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點獨特到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觸摸,甚至想要進入畫中的山林。
給自己沏了杯茶,水靈兒端著杯子駐足在畫前,時而小啐一口,潤潤喉,裝裝懂畫的文人雅士。
隻一小會,她又覺得杯子礙眼,遂將它放回桌上。
驀然回首,水靈兒像是看出來一個點,左下角那棵樹,雖是漆黑的墨汁畫上,但根部好似張著血盆大口,要將她吸入口中一般。
被自己異於常人的思維給嚇到了,水靈兒踉蹌著向後小退一步,雙手倚著桌麵才稍稍平複。為了確定,她再次向畫看去,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尋不到方才那個血盆大口。
一切都恢複正常,隻剩詭異照舊。
驚魂未定,水靈兒順手探去,重拾茶杯,仰起頭,欲將手上那杯茶一飲而盡。
涼茶入嘴,滿滿一大口,含而未咽,水靈兒忽然胸腔一震,喉間一癢,咳嗽著將口中的茶水盡數噴出,且直直射向了那幅詭異的畫。
頓時水漬擴散,混著墨跡,將一幅好好的山水畫,硬生生的噴成了無人能看懂的鬼畫符。
等咳完回神,水靈兒見畫被毀,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完了完了,栗梵若是知道,定會殺了她的。
門外,萬君瑤輕飄飄的路過,看到水靈兒那嬌小的背影,輕蔑一笑。
遇上栗梵,稟明今日來意,萬君瑤有意無意的小聲咕噥,大概意思就是說剛才經過藏瓷室時,看到水靈兒在擦畫。
萬君瑤不明說,她深知栗梵肯定懂她在講什麼。
栗梵也不管萬君瑤是刻意這麼說還隻是不經意隨口一提,他都當真了,因為水靈兒就有那惹是生非的能耐,他此刻擔心的也就是那幅今早才掛到藏瓷室的靈畫。
匆匆趕來,水靈兒已沒在擦拭,而是對著那幅畫輕輕吹氣,此生以來的溫柔全給這幅倒黴的畫,她就是想讓這畫上的水漬快點幹透,別再毀下去。
再擴散下去,連畫主栗梵興許都認不出了。
想著栗梵,栗梵就已經怒目橫視站在水靈兒身後了。
聽到腳步聲,水靈兒下意識轉身。
“哦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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