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金棋睡得最舒爽的一夜,本想著能與方知畫在醉夢中再度相見,感受她的柔情,可偏偏宿醉的他一夜無夢,好眠到清晨。
在石桌上醒來,金棋又是那個懂分寸的金棋,他隻允許自己在昨夜放肆,放肆過後,他便要振作起來。如今,侵犯方知畫的元凶一點線索都沒有,容不得他犯糊塗。
簡單梳洗了下,換上青衣,喝了碗小米粥墊墊肚子,金棋明顯比前些日子要顯得精神多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已漸漸從失去方知畫的悲傷中走了出來。
方知畫是在她與金棋大婚前夕著嫁衣自盡的,而在她嫁入金府的前三日,她和金棋是不允許相見的,既然在婚期三天前金棋所見到的方知畫還喜上眉梢並無異樣,那麼事情的關鍵就在他們被迫無法相見的那三日。
事出有妖,必定會留有蛛絲馬跡,而那縷蛛絲沒準就隱匿在方府。
方府靈堂未撤,金棋也就沒叫上栗梵等人,而是獨身前往方府,待查出些事情,他再去知會他們也不遲。
方知畫死前已失貞一事,金棋並未告訴方府二老。凶手還未伏法,即便同二老說了,也隻是平添煩惱,徒增二老的傷悲。他們心裏已經夠苦了,所以金棋想暫時隱瞞直到他查出些什麼。
金棋沒能與方知畫相見的那幾天,其他人或許不知道方知畫的動向,但有一個人必定知曉,那便是與她朝夕相處的貼身丫鬟“小九”。
要說到小九,那何止是那幾天陪著方知畫,就連平日裏方知畫出門去見金棋,小九也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們主仆情深的,方知畫失貞一事,小九就算不清楚,也必定了解一些情況。
金棋慰問了方老爺和方夫人之後,便急匆匆地向著丫鬟們的居所走去,弄得方老爺還以為他是見異思遷又瞧上了府上的哪個丫鬟,嘴上雖未明說,心中卻有些許不滿。
小九的住處,金棋並不是很了解,隻依稀記得是在南麵的某間廂房,無頭蒼蠅還不如開口詢問,他半路攔了個丫鬟問了下,當被告知小九在方知畫死後沒幾天就出府去了,金棋頓時懵了,原來,一直都是他的疏忽,前些日子竟未發現小九突然不見蹤影。
這下,金棋覺得小九出府一事必有古怪,好端端的,她為何急急離去?還是在她服侍多年的小姐剛去世不久。
“伯父,您知道畫兒的丫鬟小九,她是何時出的方府、為何出府的嗎?”金棋匆匆回到大廳,對正在垂首揉眉的方老爺如是道。
方老爺本就因適才的猜測對金棋有所不滿,這會他還擺出義正言辭的臉譜,過問一無足輕重的小丫鬟的去處,這讓方老爺更是窩火。
“怎麼?畫兒屍骨未寒的,你這就要另覓新歡了?”眸中含著怒火,方才身體的不適也被他暫時忘卻,方老爺此刻無比心疼他的女兒,千挑萬選擇了這麼個表裏不一的夫婿。他這下是慶幸小九早早自行出了方府,省得奸夫淫婦在他眼前礙眼。
方老爺這話中帶刺的,金棋頭痛不已,他不知是哪裏出了差錯會讓伯父這麼認為。“伯父,您誤會了,我從沒未過另覓新歡的念頭,現在沒有,日後更不會有。我金棋雖不是什麼大情聖,可金棋的心裏,這輩子隻容得下畫兒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