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請您務必相信,我和她之間絕無男女關係。”
“我相信。”我說:“領帶夾就是她送的吧?”
“那是昨天到這裏之後她給我的,說她也有一隻用這個珍珠做的戒指,要我用這個領帶夾。本來我是不想要的,但怕推來推去被人看見更不好,才勉qiáng收下。”
“留著可以懷念她呀!”
“是啊!想不到會變成這樣,真諷刺。”
直之想笑,看起來卻隻是皮笑ròu不笑。
“話說回來,”我語氣一沉,“由香偷遺書這件事,直之先生怎麼想?”
他楞了一下,往後返一步,咬著下唇很煩惱地抬頭望著天花板,再深呼吸後說:“本間夫人,”他有些躊躇地說:“您有什麼想法嗎?”
“也不是什麼想法……”我佯裝別扭地說:“你可別生氣唷!這隻是我瞎猜的。老實說,我認為由香是為了保護直之先生才去偷遺書的。”
我等著看他的反應。但意外的是,他出奇地平靜,嘴角隻微微牽動了一下,毫無表qíng地開始點頭:“原來,本間夫人也這麼認為,但其實我也這麼想。或許她以為那起自殺案是我gān的,對吧?”
“你也這麼想啊……”
我真是嚇了一跳。然而看著直之清澈明亮的兩眼,他並不像在說謊。
“證據是她向紀代美要安眠藥。昨晚我喝了她的酒後,突然意識模糊,睡到第二天早上。我想大概是我被下藥了,還奇怪她為什麼要這樣……”直之說。
“嗯,我了解。”我點點頭。“可是你沒跟警方說。”
“我想最好還是別說出來。”直之一臉苦澀。大概是體貼由香,但也怕說出來後,更證實了警方認為凶手是內部人員的可能xing。
“我真不懂。她為什麼認為我是凶手?”說完,他想起什麼似地望著我,“真的,關於那起殉qíng案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對天發誓。由香被殺的事,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好,我知道。”我在胸前揮了揮手。“昨晚你未踏出房門一步,健彥已經幫你證實勒。”
“那個呀!”直之露出為難又害臊的表qíng。“還好有健彥那麼鑽牛角尖。這樣說或許聽起來很奇怪,不過多虧他這麼做,才幫了我一個大忙。”
“你沒跟由香聊過那起殉qíng案嗎?”
“沒特別聊過。昨天為止,我都相信那起殉qíng案和我們沒直接關係。我想她也這麼認為……”說完,直之望著遠方,像是在回想著什麼,但突然又恍然大悟地開口說:“殉qíng案發生過後,有一次她說過很奇怪的話。她問火災之前我去哪裏——對,她就是這麼問。我說哪裏都沒去,在房裏睡覺,她歪著頭似乎不相信的樣子。”
“由香為什麼這麼問?”
“我也不知道,大概聽到了什麼風聲吧?那個問題也或許有什麼特別的含義。”直之若有所思地望向遠方,似乎企圖尋找答案,但下一刻他又看著手表,全身疲憊地說:“啊,糟糕,已經這麼晚了。對不起,耽誤您了,剩下的我在房裏好好想想,反正現在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占了起來,我也跟著起身。
“直之先生,你現在還認為殺害由香的凶手是外麵的人嗎?”
“當然,”他果斷地說:“由香的所作所為也許並不單純,但我相信,凶手一定不是我們家族的人。”
我也這麼希望,這是真心話。但我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