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玉籌乃是我家傳之寶,若不是我急需用銀錢,萬萬不可能當掉它!”
“那您當多少?”
“這個麼……少說五百銀!”
“您這玉籌瞧著不值這價……”
“就五百銀,你若不收,還有人等著呢!”
“誒,客官客官……您別走啊,好說好說,我收了!這是五百銀,您收著,在這張紙上簽字按下手印……”頓了頓,處文扭頭問涼情,“我還要說什麼?”
冬至的前兩天,大都終於迎來了一場大雪。
洋洋灑灑的雪花漫天墜落,涼情穿著銀狐裘緋色大氅,站在一片皚皚之中,伸手接著飄落的雪花。
她鮮少能瞧見如此美的一場大雪,一時間站在雪中呆愣住了,幸好下雪時不算冷的。
“喂!夜涼情!本王叫你呢!”
處文見涼情不理他,終於惱了,三兩步跑到涼情身邊拉住涼情的手晃了晃,“你撒什麼癔症呢!”
涼情這才低頭看他:“怎得了?”
處文皺著小臉:“我說到簽字畫押……啊,不是,簽字摁手印了,下麵如何說?”
“嗯……”
涼情牽著處文的手走到火堆旁。
那是支起來的火爐,木炭在火中劈裏啪啦的燒著。
拓跋熙正在烤著羊腿,往肉上刷醬汁,動作十分老練。
涼情好奇問道:“你怎偏用木炭,內務司分下來的銀霜炭還有富餘的,盡夠你烤肉用的了。”
拓跋熙用蒲扇扇著木火,悠閑道:“木炭烤的更香,富餘的銀霜炭你多用著燒地龍吧,祛了寒便不怕冷了。”
長寧卻急了:“涼情,你說看了這篇戲文十分有趣,我跟處文才演的,下麵說什麼,你又不告訴我們,我們怎麼往下說?”
涼情聞著羊腿的香味,思緒也凝不到一處了。
拓跋熙抬頭看著涼情,笑得十分得意:“香不香?”
“夜涼情,你快說!”處文拽了拽涼情的風氅。
“這玉籌是假的。”涼情道。
處文頷首,隨即對長寧道:“你這玉籌是假的!把銀錢還給我!”
長寧從容不迫,十分得意:“你若有本事,便將大都裏叫的上名號的商賈老板都請來,鑒賞這玉籌!”
“叫來便叫來!”處文胸有成竹,“我立刻開這鑒賞宴!”
說罷,他捧著鎮紙當作玉籌,方一下台階,腳底一滑,玉籌落在雪中,碎了兩截。
長寧立刻喊出聲來:“這玉籌碎了!”說著,掏出一個荷包,“這是六百銀,我要把我的玉籌贖回來,若是你拿不出來,賠我五千銀。”
她神色誇張,語氣興奮,勝券在握的樣子。
處文哈哈大笑,從懷中拿出另一支鎮紙:“給,你的玉籌。”
長寧神色一僵,嘴角的笑意都凝固了:“你……這……你不是把我的玉籌摔碎了麼?”
處文小手一揮,身上的風氅都甩都了身後:“假玉籌我這多的是,誰告訴你摔碎的是你當的玉籌?”
長寧語塞,臉色難看,不甘心又無處辯解了。
“夜涼情,我跟六姐誰勝誰負?”處文得意地看著涼情。
涼情笑了笑:“未曾誰勝誰負,這便是一出戲文。公主扮的這人用假玉籌當給了你,事後你發現了玉籌是假的,想要把銀錢要回來,然而公主自然不想把拿到手的銀錢還回去,若你想把錢要回來,便隻能碎了這玉籌,叫公主以為能訛詐更多的銀錢,公主貪心,是以要付出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