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說話!說話呀?!”鈴兒單手搖晃著風衝脖子,不停催促。
風衝隻覺腹中連連猛響,胸口憋悶得要命!瞪眼看著鈴兒,慢慢張開了嘴巴。
“對,對,就是這樣,快說,說出來!”鈴兒連說帶比劃,頻頻鼓勵。
風衝心中極其鬱悶,這哪裏是什麼鼓勵?分明就是bi迫!望著眼前一張俏臉,大張著嘴巴“啊”了半天,終於“哇”的一聲吐出一汪黑水,竟半點也沒糟踐,全都吐在了少女前胸。
鈴兒突然悶了口,一對杏眼直勾勾瞪著風衝。
屋中好靜。桌上油燈倏地被風一吹,呼呼作響。
“啊~~”
鈴兒忽然一聲尖叫好似鳴笛,直震得風衝耳膜嗡嗡直響,心中陣陣抓狂。又見她猛的抽出摟在自己脖後的胳膊,站起身,攥著拳,跺著腳,對著自己連連尖叫。風衝上身失了依靠,軟綿綿向後倒去,後腦“咚”一聲磕在床頭,眼前一片金星亂舞。
“你這壞蛋!壞蛋!”鈴兒指著風衝不依不饒,“人家好心幫你治病,你卻……你卻……”鈴兒忽然一捂嘴巴,盯著風衝頭頂,滿臉詫異。
風衝正自納悶,忽見鈴兒慌忙撲了過來,捧起了自己腦袋。又見牆上自己的頭影,好像正在呼呼冒煙?!心中不禁一驚。又見她伸手在自己頭頂一通亂扇,嘴裏連連說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腦袋會冒煙?!”忽又拿起瓷瓶聞了聞,一臉釋然,“啊……原來多放了一條蜈蚣……”
風衝無辜的盯著鈴兒,幹噦了數聲,又要嘔吐。鈴兒卻拿著瓷瓶專注的走向桌前,繼續折騰起那些瓷瓶來。
“鈴兒,那人可醒了麼?”門口忽然傳來一個女子冷冷的聲音房門一響,風衝隻覺一陣旋風輕輕刮進屋來。桌上燈火左右亂晃,終被吹滅了數盞,屋裏倏地一暗!
忽見彩衣一旋,隨風飄進一個女子。烏黑長發綰了發髻,用玉簪斜斜插住;天生美鬢,左右一綹青絲散落麵頰;臉上一雙美目,似笑非笑,欲笑還羞。一身百褶彩衣束腰貼在身上。繡扣鬆係,寬大領口低低下垂,內裏一對羞怯怯雪峰若搖若晃,擠出一道白晃晃的深溝……
“啊!”風衝一看之下,心頭狂喜!猛的翻身下床,一把將那女子死死摟在懷裏!“阿彩你沒死?!真是太好了!阿彩!我的阿彩……”風衝驚見阿彩,竟然行動自如,開口說話了。
“啪”的一聲,風衝隻覺左臉火辣辣的疼!微微一怔,右臉上又狠狠吃了一巴掌!捂著臉去看阿彩,卻見她手麵頰緋紅,擰眉立目,眼中笑意早已換做了狠惡目光!正自驚疑,忽聽身後傳來鈴兒長聲尖叫!驚惶回頭,見鈴兒一手捂臉,一手使勁指點著自己。
風衝忽一低頭,立時大窘!原來自己竟赤條條一絲不掛?!慌忙伸手遮擋,卻聽阿彩一聲低喝:“不要臉!”聲音卻十分陌生。慌忙再看,見那彩衣女子手捧著自己的白衣,將頭扭在了一旁,恍惚不是阿彩,卻又極似阿彩!心中兀自驚疑不定。
隻見那女子扭著頭冷著臉,將手中白衣拋向風衝,急忙轉身,消失在門口。風衝手捧白衣,呆望大門,茫然不知所措。身後鈴兒忽然說道:“你這壞蛋,還不趕快穿上衣服?!”
一句話喚醒了風衝,忙將白衣披在身上,發現衣服上有針線縫補的痕跡,想必定是彩衣女子所為。片刻穿戴整齊,兀自望著門口出神。
“她是誰?”風衝小聲問道。
“先不要問她是誰,我倒要問問你是誰?又怎麼會重傷倒在邪靈穀?”鈴兒忽然轉到風衝麵前,盯著他問道。
“邪靈穀……”風衝忽然驚覺,難道這裏便是妖界的邪靈域麼?
“壞蛋,我問你話呢!快說,快說呀?!”鈴兒催促道。
風衝看了鈴兒一眼,想到自己身處妖界,這些人自然是妖了?!他們雖然救了自己,但畢竟不知是敵是友,有何企圖,於是撒謊說道:“我……我路過邪靈穀,遇上壞人攔路,動起手來……他們把我打成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