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城,一家客棧內。
頗為寬大的房間裏,床上躺著兩位年輕貌美的女子,隻見一人額頭中間有些紅腫,一人左額上已見血痂,一個丫鬟守在床邊,不時的看看床上的兩人有沒有醒過來。
一個身穿青藍長袍的男子走了進來,丫鬟看見來人,便起身行禮,道:“少主好!”
少主臉上掛著一貫的和煦微笑,讓人如沐春風,輕聲的對丫鬟說:“你先下去休息吧,守了一天,你也累了。”
丫鬟聽罷便朝那位少主作禮,腳步放輕的退了下去。
男子走近床邊,隻見兩位女子雙目緊閉,呼吸均勻,不像是昏迷過去,倒像是熟睡般。男子在房間內待了一會兒,見兩位姑娘並無大礙,起身想離開房間。
男子剛想走出去,突然聽到身後響起了女子微微**的聲音,忙轉過身,看見額中間紅腫的女子已經睜開了眼睛,眉頭微微皺起,不知是傷口痛還是怎麼的。
男子隻好又走近床邊,關切的說:“姑娘可算是醒了,可是身上哪裏不舒服呢?”
女子並沒有理會男子的話,而是突然坐了起來,大喊一聲:“明月呢?”
男子似乎被嚇了一跳,忙定下心來,小心的說:“姑娘說的可是你旁邊的女子?”
秦悅這才轉過頭,發現明月果然睡著她旁邊,左額上有著新鮮的血痂。秦悅伸手推了幾下明月,身邊的女子竟是沒有半分反應。忙問站在旁邊的男子:“她怎麼了?為什麼還沒醒?”
“她的傷勢比你重,許是你們滾下山坡的時候,她替你擋了一些吧。我找大夫看過了,你們都沒什麼大事,隻是擦傷了一些,醒過來就沒事了。”
秦悅眼中一熱,鼻子一酸,這個明月,可真是傻,出事了還想著要保護她。想來明月一直叫她姐姐,自己不但沒照顧好她,還老是拖累她,反而是明月比較像一個姐姐,事事維護自己,秦悅心中內疚不已,都怪自己要逃跑,連累了明月。
秦悅想到旁邊還站著個男子,忙伸手擦了擦淚,定了定心緒,看見自己的衣服沒變,便鬆了口氣,這才仔細的觀察眼前的男子,隻見男子二十左右,身穿青藍長袍,黑絲用墨玉冠束縛著,眉如劍,目如珠,鼻子高挺,唇紅齒白,倒像是個書生般。
便開口說:“謝謝公子救命之恩。”
“姑娘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隻是我們見到姑娘的時候,兩位姑娘都是用黑袋子裝著的,姑娘可是遇到什麼事情啊?”男子的聲音很溫和,就像春天裏的太陽般,讓秦悅心中不自由的覺得安心,放下所有的戒備。
“實不相瞞,我們二人是被兩個鬥篷人所劫持,途中我們二人跳車逃跑,不想竟滾下了山坡,撞到了硬物,便暈了過去。”秦悅低下頭,思索著她在跳車之前,明明馬車是勻速前進的,馬兒怎麼就突然狂奔起來,把她和明月拋了下車呢。不管怎麼樣,她和明月都沒事,這才是萬幸的。秦悅突然抬起頭來,問道:“公子,我昏睡了多久啊?!”
男子沒有猶豫,說:“有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加上鬥篷人劫持的一天一夜,那就是兩天過去了,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夜沢之前跟她說過,三天後就會滅了天朝,毀了宇帝。不行,她要趕回京城,給宇帝通風報信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