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倉央喂完白朝陽後,自己就急忙將膜就著熱水吃下。
白倉央此刻也沒有了往日的慵懶和斯文,饑腸轆轆的肚子叫囂著要進食。白倉央吃得狼吞虎咽,連續吃了兩個膜,她才緩了過來。
吃完東西後,白倉央將東西收好,沒有時間給她浪費,聽忘昔上師和小瓦達說的話張家人和康巴落人能力很強,他們很有可能就要追上來了。
白倉央越想越害怕,但身體的虧空使她堅持不住,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白朝陽看著白倉央睡著了臉上都透著不安,小小的人的眼裏盡然透著微微擔憂。
白倉央睡著了神經都沒有放鬆,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醒了過來。
外麵的風雪依舊沒有停,白倉央看看就將白朝陽包在胸前,背起包,將火熄滅用雪將痕跡遮蓋,檢查好沒有東西遺落後,白倉央又立馬出發了。
她越走越快,她的心和第六感告訴她要趕緊離開。
沒一會兒她找到小瓦達說的那條河,那條河很寬闊,寒冬之下到處都被凍結,這條河也不例外,白倉央扔了塊石頭在冰麵上,冰麵沒有破,她才慢慢走了上去,冰麵上都是雪,腳底發出踩雪的聲音,雪越下越大,看著漫天飛舞的雪,白倉央的嘴角微微勾起,身後走過的地方留下的腳印又一次被大雪所覆蓋。
即使冰麵很厚但白倉央還是有點害怕,直到走過了這條河,她才將心放了下來。
過了河她按照小瓦達所說的做,往前走。
不得不說白倉央的直覺和第六感是對的,就在她走過河走在樹叢中時一名張家人找到了白倉央之前休息的山洞,那個洞很隱蔽但還是被張家人找到了,那名張家人走進山洞裏查看著裏麵的東西,盡管白倉央很盡力地將燒柴的痕跡所遮掩,但老辣的張家人還是發現了。
但外麵的風雪不知怎地越來越大,盡管張家人身體很強悍但這樣的環境還是不易行走。糾結之中,那名張家人選擇在洞中休息。
也因為這樣,白倉央因禍得福。
白倉央看著漫天的大雪,緊了緊白朝陽的帽子,她深吸一口氣,選擇了繼續前行。突然下大的雪為她帶來更大的機率,能夠活下去的機率。
白倉央低頭親了親白朝陽。
白倉央:“阿媽的小挪撲,阿媽帶你去看美麗的平原好不好呀。”
說著,白倉央用手為白朝陽遮擋著吹來的風雪,就繼續向前趕路。
白倉央腳下速度不放慢,嘴裏哼著童謠,自從她來到這裏的第一天起藏語就像是她的母語一般,自然而然地將漢語版的童謠用藏語哼了出來。
她也算是苦中作樂,路上除了風雪聲什麼聲音都沒有。所以她的童謠在這環境裏顯得很特別。
加油啊,白倉央。白倉央暗暗給自己打氣。這是生產完的第三天,白倉央深刻的感覺到她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她苦笑一番,這月子病看樣子是躲避不了了。
她白倉央真是倒黴到家了。倘若是出了月子再發生這些事她也不至於這般羸弱。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她白倉央覺得上山難下山也難。
可也隻能趁著風雪不停走,現在的山不像21世紀時的山,現在的山裏野獸肯定很多。此刻的白倉央又覺得自己還是挺幸運的,好歹有了風雪野獸也不敢輕易出來覓食。
其實她的方向感很差,她從未覺得自己的方向感有一天還能這麼準。白倉央走了這麼久但不知道時間,不知道幾點了,她以自己肚子是否餓極了為準。肚子餓狠了才停下來休息進食。
但很快她就放棄這個計算標準,因為在下午天開始黑了的時候她找了個山洞休息,她按之前的樣子弄膜泡水給白朝陽吃時白朝陽小小的嘴巴卻吃得狼吞虎咽的樣子讓她意識到白朝陽餓狠了。白朝陽太小了,根本挺不住這樣長時間不進食。
意識到這裏後的白倉央不由哭出聲來。
白倉央:“嗚嗚…….”
雖然這個孩子是原身所生,她沒有體會過孕育他的過程,但這副身體母子連心,她的心裏止不住的為自己的粗心所難過。尤其是看著有些許餓暈的白朝陽消瘦的臉蛋時心裏的愧疚更加多了。
白朝陽真的好懂事,她白倉央是沒生過孩子但她知道嬰兒餓了是會哭的。她的小挪撲都餓暈了也沒哭過。
正當白倉央沉浸在自責中時,白朝陽也吃好了直直的看著她,眼裏透著擔憂。
白倉央:“嗚嗚…….對不起,對不起…小挪撲,是阿媽沒照顧好你。”
如果之前白倉央對這個孩子的愛隻是表麵的話,此刻以後的她都真切的愛著她的小挪撲,白朝陽,是她的小挪撲,是她白倉央的小挪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