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很長一段時日後,他才擺脫了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畢竟,那時候背井離鄉,每天又有那麼多台手術,他哪裏有空閑時間悲春傷秋呢。

可此時此刻此地,乍然相見,那種煩躁感再度浮了上來。

一驚之下,李長信驟然醒來,尷尬又火大地發現自己竟然做春夢了。

一把年紀還做春夢。而且還是與葉繁枝的春夢。

李長信開始鄙視自己,生氣地將身上的睡衣脫下後,隨手往地上一扔,而後進入了浴室衝洗。

當年與葉繁枝結,但凡有精神不濟的時候,喬家軒便會挑著眉毛揶揄他:“哎喲喂,又被榨幹了?”

李長信素來冷靜,但在這種情況下,每每都忍不住爆粗口:“滾!是醫院工作太忙。打工的人最是苦命。誰讓你們這些資本家吃人從不吐骨頭呢。”

“放心,不用解釋。我懂得。”喬家軒一副“我是過來人”的欠扁表情,回回都叫李長信無言以對。

從浴室出來,李長信看到了被他扔在地上的睡衣,心頭驀地一動。終於找到了罪魁禍首。肯定是這件她買的睡衣,令他如此。

李長信彎腰撿了起來,扔進垃圾桶,然後還惡狠狠地踩上兩腳以做泄憤後,這才頭也不回地進了衣帽間。

衣帽間裏的衣服是職場人士的標配——清一色白襯衫、西服和西褲。

曾經的她,總會為他采購所有物品。每天睡前都會把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搭配好並且熨燙得整整齊齊的。一來二去,他便養成了她搭配什麼他便穿什麼的習慣。雖然她每天不是逛街買東西就是吃東西,但品位著實不錯,每回穿出去,科室裏的人都會跟他打趣:“哎喲喂,李醫生今天穿得這麼英俊有型,是跟太太晚上有約會吧?”

想起過往,李長信不覺又失神了片刻。回過神後,他便隨手拿起一件白襯衫,慢慢地扣上扣子。

李長信出了門,上了電梯直達地下車庫。他發動了車子,突然想到一件事,猛地踩下了刹車。

他把車子熄了,想了片刻,終於還是匆匆折返。

進了屋子,直奔臥室,從垃圾桶裏取出了那件睡衣。

他把睡衣浸泡在了水裏,用肥皂仔仔細細地搓洗,搓了一遍又一遍,所有步驟都很認真仔細,不亞於一台手術。

猶記得婚後她第一次洗衣服,笨拙地把內衣襪子等全部扔進了洗衣機。那時候,他看她做什麼都不順眼,心裏總是窩了一團火。那天,他遠遠瞧見,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地喝住了她:“有你這樣洗衣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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