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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似水,靜靜地傾瀉在平康裏的靜寂的院宅坊街之中,昨夜的,絲竹歌弦,燈火輝煌。已轉眼成了楊柳曉風殘月的景致,還原了帝都長安裏坊街道一片安寧。
翰林待詔李岩府第。
四更天時分,李岩在侍女盧眉兒幫助下,換好了綠色龜甲綾袍服,戴上展腳襆頭,燭光下,一套行頭光鮮齊整,盧眉兒眉眼間掩飾不住歡欣:“岩哥兒,恭賀你旗開得勝,雁塔題名。”
“謝謝眉兒。”望著這個如小妻子一般賢惠的侍女,李岩認真地感謝道。
盧眉兒心裏記得他那天說過的話,岩哥兒憐惜她們,遲早都要將她們收房,他還說,如果有誰不願意的,可以為其擇夫另嫁。
岩哥兒允文允武,人物風流,正是少女們懷春思慕的情郎,他和永穆公主苦心栽培姐妹們,將她們視為親人,誰還願意嫁出去。
李岩轉身正要出門,盧眉兒跟在他後麵,細聲言語道:“岩哥兒,你別騎馬,已備好一輛油壁車,到了大明宮建福門外,還可以在車上打個盹。”
考慮得這麼周到,嗯,賞一個,李岩隨即將盧眉兒攬入懷中,輕輕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
“走吧,都什麼時候了,一點也不心急。”盧眉兒嬌嗔道。
府門前停著一輛四匹駿馬拉著的彩繪油壁車,李岩還未掀開掛簾,一個梳著墮馬髻的清麗少女探出頭來:“岩哥兒,今日製舉秋試,姐姐送你一程。”
一身侍女打扮,這不是易了裝的永穆公主是誰?這會兒正笑語盈盈地盯著自己呢!
“姐姐,你不是有了身子嗎?不知道好好在府裏調養,還操心我的事。”李岩口裏責怪道,在秋霜凍地的清晨,看見她坐在車上相送,被晨霧般的幸福感所包圍。
“眉兒,上馬車,好好照顧姐姐。”時辰已然不早,李岩匆忙吩咐道。
油壁車裏備下了熱乎乎鹵牛肉蒸餅,還有綠豆粥,三人才用過早飯,馬車就到了大明宮建福門外,那兒已站了一百多號應考的貢生,舉著火燭,等待五更五點宮門開啟。
油壁車上,李岩躺在永穆公主的懷中,迷迷糊糊打了個盹。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喧嘩聲,車夫在外麵稟道:“開始驗看門籍,搜身了。”
永穆公主輕輕推醒李岩,盧眉兒在旁為他戴上襆頭,兩人竟不約而同,齊聲叮囑:“好好考,得個製科狀元回來。”
“看你們美的,我考個狀元,那你們豈不是狀元夫人?”李岩調笑的幾句話,羞紅了兩位美人兒。
剛跳下馬車,李岩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一個張皇失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李待詔,永穆山莊昨晚出大事了。”
來人是外宅總管李忠,李岩心裏一沉,急忙喝問:“什麼事?”
“昨晚……昨晚有人潛入山莊,殺了好幾人,掠走兩名酒師,山莊莊丁擒下兩名黑衣人,卻不料他們……他們已服毒自盡,麵皮腫紫,隻看出……是吐蕃人。”李忠神色大亂,一席話稟報得結結巴巴。
永穆公主聞聲也探出頭來,該死的李忠,不知道岩哥兒今日考試麼,冒冒失失擾亂他的心神,
宮門外的貢生越來越少,晁衡還在宮門處緊張地張望,李岩怎地還未趕到?
李岩強行按下心中的焦慮與不安,思前想後了好一陣子,才似理出頭緒,急急問道:“蒸餾房的幾位酒師沒出什麼狀況吧?”
“他們倒是沒事!”李忠拱手稟道。
仿佛吃了顆定心湯圓,李岩沉聲吩咐:“將蒸餾房的酒師,還有銅鐵工匠,派人嚴密地保護起來,永穆公主去宮中找右監門衛將軍高力士,讓他安排羽林校尉杜希望率羽林騎保護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