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嫻兒……嫻兒,隻能陪著我孤單單的熬日子。”邵氏哽咽了,“便連尋個先生,都得沾二房的光!以後還不知如何呢。”

那媳婦子的眼角也沁出了淚水,qi&aag笑著勸道:“夫人別老這麼想。咱們孤寡過日子的,不是依仗這頭,就是依仗那頭。太夫人本就是和氣的,如今瞧來,二夫人也是個好的。以後夫人和姑娘的日子必然不會難過的。”

她小心勸說著,邵氏漸漸止住了泣聲。

“咱們姑娘心思透亮著呢,可每回去澄園玩耍,都是眉開眼笑的,您可有瞧出她有半分不樂意?我瞧二夫人的神色,倒是極喜歡姑娘的,蓉姑娘雖野了些,卻也是真心實意的。說到底,是咱們姑娘招人喜歡。”

這話說到邵氏心坎裏去了,她破涕為笑,心頭寬慰許多。

……

當晚顧廷燁回府,明蘭一邊替他寬衣,一邊道:“……如此這般,總算嫻姐兒也可去了。”

顧廷燁皺著眉頭不說話,臉黑如煤球,明蘭側麵窺視他的臉色,猜度這家夥大約在腹誹,想他被顧廷煜欺負了那麼多年,現在卻得照顧他女兒,真不知從何說起。

明蘭趕緊結束這個話題,接著又說起了今日的疑惑:“……進門這些日子,太夫人素來端莊,我還從未見她這般高興呢。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顧廷燁略略挑高一邊的濃眉,默聲冷笑了下,才道:“這有何難猜。她有兩個兒女,統共不過兩件事。”

“那兩件?”明蘭端起銀耳湯,淺淺喝了口,試試冷燙。

“要麼是我死了,三弟襲了這侯位。”男人把頎長的身軀傾在太師椅中。

明蘭險些嗆到,端著茶盅的手僵住,腕子停在半空中。她凝視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緩緩道:“閣下瞧來一時半刻死不了。”

顧廷燁懶洋洋的笑道:“餘下,便是廷燦的婚事了。”

明蘭把滾燙的銀耳湯盅放在桌上涼著,心念一轉,欽佩道:“看來是七妹妹的婚事有眉目了。”剩女能出嫁總是好事,那麼冷傲清高的女子,不知哪家有福氣消受去,大熱天都無需用冰了,阿米豆腐。

一轉眼,她見顧廷燁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忍不住嗔笑道,“你也是做哥哥的,怎麼一點兒也不關心妹子的婚事。”

顧廷燁反唇笑道:“你也是做嫂子的,卻也不見怎麼關心。”

明蘭苦笑著走到顧廷燁麵前,歎道:“我與她連整話都沒說上兩句,實不知從哪下嘴。”

顧廷燁順手一抬臂膀,把明蘭拉到自己腿上坐,似笑非笑道:“這可妙極,我與這妹子也沒說上過兩句整話。”

“這怎麼可能?”明蘭驚疑不定,到底十幾年兄妹。

顧廷燁圈著她柔軟的腰肢,揉著她的頷下的軟ròu,神色淡淡的:“她自小xingq&iag高潔,目下無塵,自然厭惡瞧見我這聲名l&aag藉的làngdàng子。”

明蘭默然,不知說什麼好。這兩兄妹差了快十歲,當顧廷燦懂事時,正是顧廷燁最年少衝動,桀驁不馴的時候,想來耳聞目睹了不少火爆場景。

顧廷燁仰頭凝視虛空,臉上忽起一陣古怪神色,輕輕的自言自語道:“也好,也好……”

“也好什麼。”明蘭囈語般道,她叫他揉得甚是舒服,雙手環著男人渾厚的腰背,貼在他胸膛上,暖暖的又覺著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