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絲心頭大亮,坐到chu&aag邊去挽若眉的胳膊,討好道:“姐姐說的是!都是彩環那蹄子胡沁沁,我還當在暮蒼齋那會兒,時時要瞧別人臉色呢。”

若眉傲然一笑,背脊挺的更直些:“我告訴你,你別瞧不起小桃,她這是大智若愚呢!不論聽到什麼,看見什麼,不論好的壞的,香的臭的,但凡她知道的,一概全倒給夫人,分毫不留。她在夫人麵前自在無忌,沒別的,就這一條,她肚裏就沒半分自己的小心思。說的直白些,她這是至忠呢。”

碧絲又不服氣道:“她笨的很,一點主意都不會拿,離了夫人就一問三不知,又不圓滑,能當的了什麼事?難怪不能管事!”

“不能管事又如何?可夫人喜歡她,信重她呀!”若眉用力戳著碧絲的腦門,“回頭給她尋個得力的女婿,不論在府裏當差,還是外放出去管莊子或當掌櫃,那多少威風富貴呀!傻人才有傻福呢。”說著,她慢慢回憶起來,“我小時候聽爹爹說過,那些有頭臉的王府和公伯侯府的大管事們,在外頭多少風光,多少有品級的小官兒都爭著巴結呢……”

碧絲聽的一片神往,這些東西她在盛府時就有聽說過,可不如眼前說的這般直白。

若眉似是想起一事,忽凝重了聲音:“你素愛揣個小心思,這便是你最大的毛病!你可別忘了燕糙的教訓!”碧絲本來還在猶豫,聽了這個名字,頓時心頭一凜。

“燕糙的行事xingq&iag難道不比你qi&aag,她也愛揣個小心思。那會兒姑娘都還沒說人家呢,她就急吼吼的想著後路,托人傳了信給她老子娘,想著要留在盛家。”若眉最瞧不上這種人,說起來更不客氣,“姑娘一概都曉得,卻隻說了句‘人各有誌,隨她去吧’。雖平日並不發作,不過那點子q&iag分也算完了,後來燕糙再哭訴鬧騰,姑娘也懶得理她了。你可千萬別重蹈覆轍,咱們夫人人雖厚道仁慈,但也不是好糊弄。”

“……夫人的確心狠,就這麼一次,就斷了q&iag分。”碧絲心裏撲撲跳的厲害。

明蘭每次回娘家,燕糙總想著尋機會求見,好叫明蘭憶起舊q&iag。也不知明蘭怎麼想的,雖也賞了些銀兩錦帛,但卻堅不肯見她,一麵都不見。這是什麼意思?大家都心裏透亮。

“狠什麼狠!做丫頭的心裏有了別的念想,還叫做主子當自己人看待麼?”若眉冷哼著,“咱們這位主子,要說難伺候,那是絕難伺候的,她心明眼亮,底下人萬難隱瞞;但要說好伺候,卻也好伺候,隻消你真心待她,她必不會虧待了你。像丹橘小桃這樣全然忠心奉主的,夫人自然要為她們好好打算,像你和燕糙這樣的,整日打自己的小心思,嗬嗬,碧絲姑娘您這麼有心眼,會得盤算,那夫人就讓你自己去盤算前程嘍。”

碧絲唯唯諾諾,半呆半傻,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

吵也吵了,鬧也鬧了,很快五房便率先搬離寧遠侯府,又過了三四日,四房也搬出去了,臨走前,四老太爺還對著寧遠侯府門口那兩頭石獅子冷笑兩聲。

自然的,刑部那頭也很快消停了。再有人拿顧家說事,刑部就能很理直氣壯道:人家顧氏門裏有爭氣的兒郎;於社稷有功,受朝廷倚重,功過抵消些許,從輕判罰有什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