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夫人長長歎了一口氣,盛老太太也感歎這世上,果然是事無周全,何來十全十美之事,總有個缺憾才能成事的,便也跟著長長歎了口氣。

……

不過若要論歎氣,這段日子裏賀母歎的氣怕是最多了,剛一揭榜,賀老夫人便老實不客氣的與她道:“你當天下姑娘隻有你兒子一個可嫁了?瞧吧,盛家學館裏的哥兒可都是家世學問樣樣來得,哪個做不得盛家女婿?!”

賀母惴惴不安,生怕丟了一門好親事,誤了兒子的終身;婆婆那裏不肯鬆口,自家姐姐又終日哭哭啼啼的沒完,她本不是個能決斷的人,這幾日被折騰的筋疲力盡,想來想去,還是先找明蘭說說。

“好孩子,弘哥兒把你的意思都與我說了,你莫要怨怪他,說來說去,都是我的不是!”賀母半臥在chu&aag上,頭上纏著塊帕子,臉色發hu&aag,兩眼濃黑,雙頰深深的陷了下去,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可……錦兒,她也沒法子了,我素來知道你是個極好的孩子,你就當可憐可憐,容了她罷!”

明蘭來之前就知道會這樣了,倒也不驚慌,隻轉頭瞧了眼站在chu&aag尾的賀弘文,隻見他一雙眼睛滿是歉意,隻望著明蘭,明蘭再往右轉,隻見曹姨媽坐在chu&aag鋪對麵,曹錦繡站在身旁,母女倆均是眼眶紅腫,麵色慘淡。

曹姨媽這回沒有施脂粉,更顯得麵色黑hu&aag粗糙,她見明蘭沒有反應,也走過去拉住明蘭的手,低下身段哀聲祈求:“好姑娘,我曉得你心裏不痛快,可我家錦兒實是沒有辦法了,她這般q&iag形如何還能許旁人,隻求著弘哥兒瞧在親戚的q&iag麵上,能照拂她一二了。”

說來說去,都是曹錦繡如何可憐,如何會守本分,絕不會與明蘭爭寵之類的,明蘭全都聽了,卻一句也不說,最後賀母bī急了,明蘭隻淡淡道:“那日明蘭胡言亂語一番,回去後祖母已經訓斥明蘭了,不過是長輩平日說說的玩笑,算不得什麼的,賀家哥哥要納什麼人進門,與我有何gān?”

賀母和賀弘文同時一驚,賀母陡然想起賀老夫人的話來,心頭亂跳了一陣,軟軟靠在chu&aag頭,賀弘文也是一陣驚慌,手足無措的看著明蘭。

曹姨媽惱了,恨聲道:“說的也是!自來娶兒媳婦都是婆婆做主的,婆婆說了便算!男人家三妻四妾是常理,也是我妹子太寬了,縱的旁人不知好歹!待進了門,難道還叫弘哥兒守著一個婆娘不成?!”

明蘭微笑聽著,慢慢道:“曹家太太說的十分有理,當真其q&iag可憫,可明蘭尚有幾處不明,可否求教一二?”

曹姨媽氣呼呼的一擺手,明蘭便問了下去:“其一,若真如曹家太太所言,那以後伯母的兒媳婦,是把你當姨媽呢,還是當小妾呢?若隻是小妾的娘,那正房奶奶高興,便讓她進門來見見女兒,賞幾塊碎銀子,若正房奶奶不高興了,大可以半文不給的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