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本就xing子爆,聞言,立刻頂嘴:“什麼好東西都要先給她嗎?去年舅舅托人捎了一塊上好籽玉給我做玉鎖,可被四姐姐瞧見了,她哭了一頓,說什麼自己沒親舅舅,爹爹就把那玉給她了!還有那回爹爹特意給大哥哥帶了方田hu&aag石做印章,也是半道被三哥哥截了去!爹爹為什麼老是要我們讓她?我不服,就是不服!”
盛紘氣的手臂不住顫抖,當即就要去打如蘭,被王氏攔住,她抱著盛紘胳膊哭著求:“老爺好偏的心,這回孩子們犯了錯,孔嬤嬤都是一視同仁,你卻隻罵我生的那兩個,老爺可是厭恨了我,不如我這就求去了吧?”
一時間,屋子鬧做一團,林姨娘低著頭輕輕抹眼淚,墨蘭也哭的傷心,孔嬤嬤看了她們娘倆一眼,目光似有嘲諷,然後放下茶碗,站了起來,笑著朝盛紘道:“老爺請先別氣,這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錯,隻不過我正當著教養差事,分內要理一理,今日讓老爺太太這般動氣,倒是我的不是了。”
盛紘連連搖手:“嬤嬤,哪裏的話,都是我治家不嚴,叫嬤嬤笑話了,好在嬤嬤與老太太是故jiāo,於我們便如長輩一般,……好,還是請嬤嬤說吧。”
孔嬤嬤站在上首,對著四個女孩朗聲道:“這世上的事大多都逃不出個理字,我素不喜歡當麵說一套背後說一套,沒的把話給傳誤了,今日當著幾個姐兒的麵,在你們父母麵前一次把話說個明白;適才你們都說知錯了,我瞧未必,現下我來問問。”
女孩們都不做聲,孔嬤嬤又道:“好,咱們先從因頭上說起;四姑娘,你抬起頭來,我問你,五姑娘說你處處搶著大姑娘的頭,還拖累了大姑娘,你可認?”
墨蘭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哀哀淒淒道:“都是我不懂事,我原想著孔嬤嬤難得來,想要多學些東西,給爹爹爭光,給家人長臉麵,沒想竟惹的姐姐妹妹不快,都是我的錯……”
盛紘聽了麵有不忍,想起王氏往日的抱怨,心有不滿的又看了華蘭一眼。
華蘭心中大恨,幾乎忍不住撲上去把這巧舌的妹妹掐上一把,王氏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孔嬤嬤輕輕短笑了幾聲,聞言道:“四姑娘,你為人聰明伶俐,說話處事周全,可我今日還是要勸你一句,莫要仗著幾分聰明,把別人都當傻子了;須知聰明反被聰明誤。”
此言一出,墨蘭當即停住了哭泣,睜圓了一雙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孔嬤嬤,隨即又委屈的去看盛紘,盛紘也有些不明。
孔嬤嬤若無其事,繼續道:“你有兩錯,一是言錯,你與姊妹拌嘴,不該開口閉口就是庶出嫡出的,我雖來這家不就,可四姑娘摸良心說說看,盛老爺待你如何,你一句不合,便開口要死要活的做撒潑狀,這是大家小姐的做派麼?”
墨蘭輕輕抽泣,林姨娘有些坐不住了,輕輕挪動身體,哀求的看著盛紘,盛紘卻不去看她,他似被孔嬤嬤說動了,一直仔細聽著。
孔嬤嬤道:“第二是你心裏念頭不好,你口口聲聲想學東西,想為家人爭光長臉,難道盛府裏隻有你一個姑娘?難道隻有你長臉了,盛府才算有光彩?那你的姐妹們呢,她們就不用學東西長臉?且不說我原就是為著你大姐姐來的,你也不想想,你大姐姐還能和你們一處幾日?再幾個月她便要出門子了,偏她結的親事還是個伯爵府,學規矩禮數正當要緊,你就算不念著姐妹間的謙讓,也當念著大姐姐的急難之處。我聽說林姨娘原也是官宦人家出來的,難道她沒有教過你,縱算不論長幼嫡庶,可也得分一分輕重緩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