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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安算是服了,這脾氣是得多壞,才能弄的前台都戰戰兢兢的,於是他又給他放了回去。

下午的時候錢心一師徒還沒回來,倒是來了個陌生電話,陳西安接了,那邊立刻響起了錢心一的聲音。

“喂你好,陳西安,是我,你辦公室的錢心一。”

陳西安正在接水,嘩嘩的:“聽出來了,會開完了嗎?”

“沒有,誒喲,這群傻bī欺負我不懂力學,非要我現場給他一個數”,他似乎在抽煙,“看在咱們異地上廁所都這麼有緣的份上,來給我撐個腰吧,我叫趙兒回去接你了。”

他是那種很直白的人,如果認可你,會立刻消除戒備,陳西安明白自己的計算是通過他的人防線了,說:“這種緣分就算了,我在接開水,可以,我要準備什麼?”

錢心一毫不掩飾自己的佩服:“我看了你的計算和方案,你很厲害,不用準備什……那你準備一張臭臉吧,和我一看就一個款,同仇敵愾那種。”

陳西安不想和他一樣幼稚:“……錢所,你幾歲了?”

那邊是拉褲鏈的動靜,錢心一不要臉的說:“對著正常人29歲,對著傻bī就三歲,誒我這脾氣,比結構板上的伸縮fèng還有彈xing呢,不說了,你趕緊來。”

陳西安好笑的嗯了一聲,那邊就收線了,陳西安捏著手機心想,原來他和我一年的。

趙東文來的很快,滿頭大汗的衝進來,請聖駕一樣的把陳西安接走了。

會議地點在UA的辦公樓,趙東文一大早被錢心一的羽絨服嚇懵bī了,現在還沒太能從深沉的愧疚和會議室裏一群看神經病的眼神裏清醒過來。他渾然忘了錢心一的凶殘,言行舉止間都是&ldqurave;u,一個人深陷虎口”的焦慮,把車路開的很激q&iag。

路上半小時足夠他把q&iag況說清楚了,無非就是對方在錢心一質問的時候裝聾作啞,然後等他問完了再拿他不懂的計算來絆他。

錢心一是真的不太懂計算,他是專升本拿的本科,一邊工作一邊上學,時間和jīng力都兼顧不了,最難啃的力學沒拿下,一直是他工作裏的硬傷。對方死壓這點,導致會議完全開不下去。

UA那總設計真的是把錢心一惹毛了,知錯不改,避重就輕,làng費時間,然而問題是那個問題,本來他早上穿個羽絨服出現,也就是為了打個臉,現在不撕bī他都不肯走了。

他真正生氣的時候反而看不見怒意了,畫風突變的往背椅裏一靠,和顏悅色的要求請外援,持續開了6個小時連午飯都沒吃的會議室登時飄過一陣詭異的低氣壓。

甲方的直接負責人叫王一峰,是個40多歲的中年人,和錢心一打了□□期項目的jiāo道了,知道他的尿xing,連忙出來打圓場,說回去算了圖紙聯係也行,現場不至於半天都等不了。

錢心一笑起來有始有終,勾肩搭背的把王一峰往外帶,說:“大家的時間都緊巴巴的,就不裝大尾巴l&aag了,今天怎麼也捋順了再散,不然這會開的一點意義都沒有,我有點低血糖,請求會議暫停,休息四十分鍾,大家先去吃個飯。”

王一峰一出門就摸出煙來,顯然憋的夠嗆,他給錢心一嘴裏塞了一根:“靠,我大設計氣成這樣了,小屁事,沒必要嘛,來來來,消消氣。”

錢心一咬住煙,偏過頭來湊他的火機,眼底的血絲像蜘蛛網一樣。

這使得他盯著人看的時候有點神經質,他冷笑了一聲:“你少放屁,600高的梁挑10米長的雨篷是小屁事,你吃飯怎麼不用土豆絲去夾筷子呢?我不管他的雨篷創意是舞女飛揚的大裙擺,還是什麼波濤洶湧的大海,反正算不過的話,我隻能讓你家的綠地舞女穿緊身褲了。”

這是要砍頭的節奏啊,王一峰:“……別呀。”

錢心一接著發悶火:“別什麼呀,我是不懂計算,但按現在的圖紙,我哪怕是不算,現場裝了玻璃這雨篷不把梁連柱子一起拉趴,錢心一跟你姓王!”

王一峰趕緊撇清自己:“不不不,我可供不起你這麼能耐的兒子,咱們這不是開會在改嘛,好了好了,王哥帶你去吃沙縣,免得待會吵半道暈了,破了咱所向披靡的記錄。”

錢心一往廁所走:“老子不吃叛徒的飯,表態,就現在,說你站誰的樁吧?”

王一峰假笑兩聲:“哥哥肯定站你這邊了,要是綠地的老板是我,你說挑1米我都挺著你。”

錢心一學著他假笑道:“懂了,你今天是個看戲的啞巴,那我也開天窗說話了,但王哥我真不是針對你。錢心一可以不要臉,但是要安全,哪怕我今天夾著尾巴回去了,簽圖的時候我就是手殘,我不簽,你們集團手腕通天,跳過我這個無足輕重的小設計自己送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