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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心一爭分奪秒,引著陳西安往回走,邊就說起了q&iag況,一點也不客氣。

“是這樣,這個項目是C城的,綠地旗下的一個商務中心,設計院是我們,方案公司是UA,結構已經起到了裙樓頂。結果顧問周五發函說雨篷那裏的結構扛不住……”

他描述的很專注,用筆隨便戳了下關門鍵,沒戳亮都沒發覺,陳西安默默的補了一下,點頭示意他往下說。

很常見的設計信息整合失誤問題,講究的甲方為了兼顧功能和效果,往往會請兩個設計院,一個負責功能,一個負責效果。在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理論下,好看的不實用,設計和方案在激烈的自我驗證後,都做個讓步,調整圖紙後給外立麵設計。

C城綠地商務的問題是,方案公司在上次會議裏同意調整圖紙,但最終沒有修改,也沒有知會設計院,使得結構已經做完了,幕牆公司才發覺結構qi&aag度不夠。

入口是商場的臉麵,甲方一驚悚,連責任都來不及追究,先把所有單位都趕上架來亡羊補牢。

兩人回到辦公室,大老板已經走了,他們來到錢心一之前拿手機的工位上,現今那裏坐著個小平頭,挺高大jīng神的一小夥子,看見他愣是站起來,小媳婦似的叫了聲師父。

這是錢心一被qi&aag行塞過來的一個徒弟,趙東文,去年的應屆畢業生。

錢心一平時很不喜歡他表現的這麼慫,但這會兒也顧不上了,他推了徒弟一下,“趙兒,把顧問的雨篷受力分析、sp2000打開,然後起開,讓陳博士坐。”

趙東文沒挨訓,登時如蒙大赦的坐下去開圖,一邊還因為錢心一難得不敵視高學曆,還偷偷瞟了陳西安一眼,隻覺這男人看起來就很有勇氣的樣子。

他飛快的開了圖和軟件,起開著還沒開口,就聽見jīng英對他的師父說:“錢所,咱們是同事了,你要是不習慣叫我的名字,就叫我陳工,小趙也是。”

趙東文不麵對錢心一的時候還是很機智的,他從善如流的將博士憋了回去,讓出座位來:“陳工,您坐。”

錢心一根本不在意稱呼,“行吧,屋裏陳工已經有7個了,我就叫你陳西安,公平起見你也叫我錢心一。”

陳西安坐下來,心裏忽然有些感慨,算來他知道這個人有將近11年了,卻是第一次和他正式認識,而且看他的樣子,對自己似乎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生命裏那麼多的人來來去去,他卻莫名其妙的記住了沒什麼jiāo集的壞學生,而且還遇見了一個脫胎換骨的他。

他滑動鼠標,將局部放大了一點,錢心一撐在椅子靠背上,勾著腰將手指點在屏幕上,“陳西安,你幫我用咱們的係統驗算一下雨篷的支座反力和彎矩,然後給我提供一種可行的加固方式。謝謝你肯幫忙,晚上我請你吃飯,如果太晚了,我把你送到家。”

這計算對他來說不算很難,用不了那麼久,陳西安說了句不用,錢心一當沒聽見,又去指揮趙東文:“趙兒,陳工這兒你盯著,他需要什麼信息立刻給他,不知道叫我,先去給他倒杯水。”

他jiāo代完,自己去會議室審圖去了,趙東文刻意泡了杯他們老板聲稱2000塊一斤的普洱茶出來,恭敬的放在了陳西安手邊,然後在他旁邊當起了空氣。

陳西安算起來很快,軟件不停的切換和輸入,趙東文的水平根本看不懂他在gān什麼,但真心覺得這個前輩認真工作的樣子真的是帥到讓小姑娘尖叫,偶爾回答他一些項目的參數問題,到後來無聊到打起了瞌睡。

等他一個釣魚顛醒自己,發現外頭已經暗了下來,而陳西安的手完全離開了鍵盤,在用他的耳機看美劇,他一瞥快hold不住的進度條,登時全嚇醒了。

“陳工,你算完了嗎?怎麼也不叫我。”他還不敢大聲,怕錢心一聽到。

陳西安摘下耳機,指了指會議室,聲音很輕:“叫你也沒用,請我吃飯的人也在睡。”

趙東文瞪了下眼睛,裏頭明顯有竊喜,然後他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啊陳工,我師父昨天通宵了,我去叫他。”

陳西安表現出了一個前輩的寬容:“能理解,別叫了,我看他要審半宿的樣子,讓他趴會兒吧,東西我都留在你桌麵上了,你們抓緊gān完了休息會吧,我先走了。”

趙東文覺得自己大概是個抖M,被錢心一罵慣了,覺得這種風般的溫暖竟然很虛幻,他討好的看著陳西安,想替他師父背個鍋:“陳工,我代我師父請你吃飯去吧。”

陳西安笑了笑站起來:“不用了,冤有頭債有主,而且你師父的飯多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