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著樹葉,發出嗚嗚的聲音,仿佛是有人在傾訴著不為人知的悲傷往事。
“寶寶,是你才讓媽媽知道,如果他沒辦法按媽媽想要的方式來愛媽媽,那並不表示他沒有在愛,後來他沒有辦法再遵守承諾,媽媽已經不怪他了,媽媽到現在還很愛很愛他,可是媽媽想把他放下了。寶寶,媽媽知道這對你不公平,可不放下,媽媽心裏太苦了,寶寶,吟詩,烹茶,橫笛,撫琴,習字,作畫這些本會他教你的,媽媽都會很努力地去學,你就答應了媽媽這一次好不好?”
一定是這雨太過淒涼才會讓她這般想他,宛琬望著窗外的雨癡癡的想。
她恍見胤禵府中的大管家在和門口的婢女說著什麼,一紫衫女子撐著傘立於一旁。
隻側麵那隨意一瞥,宛琬已覺得這女子似曾相識,她猛然憶起那是誰,忍不住搖椅上前細看,果然是她。宛琬出聲喚她,紫衫女子回轉頭來,眼露驚喜,大管家見已驚動宛琬,無可奈何地搖著頭,隻得帶她入內。
大管家原不敢找到這來,隻因紫衫女子手持烏鐵牌,他知道如見此牌,是無論何時何地都必須馬上要來回稟爺的。
雨漸停了下來,天地間如籠著層氤氳水氣,溫柔而殘酷的將這方天地與世隔絕著。
宛琬現已知道那紫衫女子名叫蝶衣,她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天地之大,卻無處可去,隻求能收留下她,可笑自己一被囚禁之人,有何能力再管閑事?若不是因她前氣走了胤禵,也不會輪著她這會為難。可蝶衣眼中的驚恐,讓她避無可避。宛琬撫上肚腹,若不是蝶衣,隻怕胎兒早已不保。她出言留下蝶衣,告訴大管家,此事自有她會擔待。
其實胤禵對她的好,她從來都知道。
那炎炎夏日喝下的混濁湯什,貌雖難看卻最是清熱瀉火。
那些釅黑難聞的湯藥早在不知不覺中換成了容易下咽的藥丸。
每頓雖全是清粥淡菜卻都為精心搭配,不論她何時端起,總是餘溫未散。
她常手腳冰冷,天剛轉涼,每件衫裙俱都用暖爐一一烘暖,上身就覺遍體暖和。
她自出地牢後,入夜總怕黑,她從不曾與人提起,可她房中燭火卻能夜夜常亮不熄。
她每每疼痛發作,濕透衣衫,才緩神便有婢女替她及時換過,件件略大些,格外棉軟舒適。
他每次被她氣得拂袖而去,腳步兜兜轉轉從不曾遠離,要待她屋內一切停頓,才會漸走漸遠。
點點滴滴,他這樣心思細密,耐心守候,似漫漫黑夜中明月,誓要將她心照亮,她如何不懂他一番情意?
可她也知道他唯一想要的東西自己給不了他,她亦知自己殘忍,可不殘忍又待如何?她不是不想放下過去,可若能說斷便斷,又怎是真情?
今夜,是普天下孩子們歡呼雀躍,拍手鬧花燈;是遠離千裏之外的人兒趕回,舉家團圓,其樂融融互依著賞菊觀月的日子。她知他怕她孤單,早早就來陪她,她又怎忍心讓他那一大家子人空等?
遠遠的宛琬見著胤禵身影,她搖椅至前門。
胤禵依稀瞧見那等在前方的人兒似是宛琬,他想自己大概是喝糊塗了,她又怎會來等他?
多好的陳年桂花釀啊,香甜馥鬱,滑入腹中,能讓他心中如火般滾燙,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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