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琬要不先去我那換身衣服吧,這樣你怕是要著涼。”畫薇關切道。
“還是先去我府裏吧,近些。”八爺淡淡道。
宛琬看自己渾身濕透,想八阿哥府邸緊挨著四阿哥府也算順路,便拉著天冬一同上了馬車。
揚鞭輕抽,一行人決塵而去。
馬蹄聲停,宛琬才跳下馬車,已聽耳畔有人喚她名字,側首望去是一年輕男子,眉清目秀,又聽身後胤禵低聲言語:“八哥,是四哥他們回來了。”
宛琬暗自叫苦,這古代沒個手機通風報信起來還就是不方便,可這四阿哥的模樣大大超乎她幻想,既不冷漠也不肅嚴。她硬擠出兩滴淚,可憐兮兮湊上前去:“四貝勒爺,姑姑有沒有告訴你,我摔了一交,摔得很厲害,醒過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整日糊裏糊塗的,總覺得外麵一直有什麼東西在叫我,就想到外麵去找找回憶。爺,你千萬不要責罰天冬,都是我硬逼著她去的。”宛琬黑黑的眼珠蒙著層霧氣,似快哭出般。
胤禵聽著大笑出聲。
一邊沒事添什麼亂宛琬心裏恨著呢,眼神卻隻是哀怨的瞥他一下,她見四阿哥萬分詫異的凝視著她。
“十三弟你是看見誰了,走那麼快?”沒容宛琬再想,又近一人不疾不緩道。莫名他的神情就是吸引了宛琬。他身材修長,臉龐剛毅瘦削,但他有著怎樣一雙清澈而又深邃的黑眸,象能洞穿世間一切,象能探到人心最深處,又象是旋渦能將人吞噬其中。
隨後下車的天冬慌忙跑上前來請安,宛琬這才明白自己鬧的烏。原先她喊四爺的是十三阿哥,眼前的才是正主。饒她再是厚顏也不禁微微泛紅。
四阿哥掃了宛琬一眼,披風裏麵濕漉漉的男裝緊裹著她身子,顯出了玲瓏曲線,宛琬已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他稍稍移開視線,“咳,天冬你和格格先回府去,把這身濕衣給換了。”
宛琬見他眉色皺起,甚有不快,不覺扯住他衣袖,雙眸布著蒙蒙水氣,楚楚可憐。
四阿哥總覺宛琬似有別於從前,卻也無暇再探,緩下神色道:“快回府去,讓你姑姑看見又要擔心。”見她利馬嘴角上揚,轉憂為喜,十足孩子氣模樣。
天漸入暮,晚風吹拂,颯是涼爽。
四貝勒府東風閣。
宛琬一路遊廊奔來,兩旁掛著各色鸚鵡畫眉。台階上坐著幾個穿紅著綠丫鬟,見是宛琬,都起身笑迎,“格格。”她擺手過穿堂,拐過東三間外屋,入了大間。正麵黑漆退光嵌銀母西番邊花梨木案上擱著座三尺來長整塊翡翠雕的盛世泰安圖。再往裏拐,過了東廊小三間,方是正房。靠窗炕中置著一張彩漆小炕桌,桌上隨掩著本梵文佛經,東麵靠牆搭著半舊的煙灰緞靠背引枕。挨炕一溜三張椅上,也置著半舊的彈墨椅袱。一婦人隻穿著件尋常珠灰錦袍端坐下首,不掩她眉目間透著的賢淑貴氣。
宛琬手執絲帕冒冒失失一頭闖入,“姑姑,姑姑——”她方見四爺——胤禛也在屋裏,一吐俏舌,這二人在屋悄無聲息,害她莽撞。
福晉拉她近旁坐下,取過絲帕輕拭她發際香汗。“你整日都在忙什麼呢?也不見人影?”
宛琬偷望了胤禛一眼,大言不慚道:“姑姑,我在學女紅呢,你不是讓我收收性子。紮了一天,手都疼死了,人家都是繡在帕上,我這堪稱血淚繡,一麵在帕,一麵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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