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人?誰允許你有喜歡的人?你喜歡的人隻能是我!是我,蘇崇!”
蘇小鹿透過模糊的視線望著這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心裏突然生出一絲憐憫,她要的不是這樣的愛啊!
鬼城內的天氣一片陰霾,全城沒有半個人影,或者說那些鬼士已經傾巢出動,天下也許唾手可得。
戰場殺伐,血雨腥風,馬革裹屍,真正從死亡邊緣逃出來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他們心裏有著最初的恨意,經過日月洗滌,淌過歲月的衝擊,在心內埋下種子,等待發芽成長,最後一擊待命。
瀾王便是那戰場中的一抹血紅身影,不同於上一次的落魄狼狽,這一次他站的格外的堅定,眼神嗜血殘忍,那是久經壓抑之後的爆發。誰也無法阻擋!
斛律堂佑一馬當先衝在前麵,身後十萬士兵如潮水般洶湧而上,馬蹄聲響,戰鼓雷雷,這是一場男人的戰爭!亦是生與死的拚奪!
軍營內,一座算不上華麗但是卻能一眼瞧出是將帥的帳篷。
此刻轅中已沒了多少的士兵,獨留下一些巡位的班子,其他的都去戰場拚殺了,他們不擔心鬼士會來偷襲更不擔心那些人會來燒糧草輜重,因為那沒必要。鬼士是一群披著人皮的鬼魂,他們的恐怖之處就在於不死不生,所以他們有著足夠的時間來跟你耗,耗到你筋疲力盡。
帳篷內,跪了大批的老臣,年輕一些的臣子心性浮躁,況且也有著傲人的眼光,不似這些老臣子考慮的深遠。
樓錦塵陰沉著臉望著底下跪著的一些君臣,眼色一沉再沉,帳內的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有一些膽子小的臣子已經額頭冒虛汗,但是因為情況特殊也不得不忍著性子頑固的屈膝跪著。
很久之後,樓錦塵夾著絲絲冷意的話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你們的意思是要朕退位?”
每一個字都咬的極重又詭異的夾著輕慢,樓錦塵本是皇室出生,本身的威儀自小就釀出來了,雖然才坐上皇位不久但是這無形中形成的上位者風範是一點都不少。一句話便能讓你心驚膽戰。
底下,一種奇怪的沉默在蔓延!
而那群老臣中也忽然站出一個說得上話的人,他的聲音渾濁卻挾著篤定,“皇上,臣等隻是讓皇上再隱忍幾年。瀾王畢竟是婁夢以前的最得人心的王爺,此刻他來勢洶洶,我婁夢與聚東兩國都擋不住他的來勢,臣等不認為這是一場有必要再戰的戰事。皇上還請三思,畢竟我們婁夢的百姓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是啊!”
一群拌和聲此起彼伏在觸及到樓錦塵幾乎要爆發的眼神時,陡然收了聲。老臣的臉上一個個都有點掛不住。
啪的一聲脆響,案桌上的一瓷器被樓錦塵順手推倒在地,他騰的站起來,指著站在那的老臣怒罵道:“蘇遠,不要以為你是斛律堂佑的人朕就不敢動你!你信不信朕現在殺了你,斛律堂佑都不敢說一個不字!”
蘇遠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這隻老狐狸也不是一個好嚇唬的主,聽的樓錦塵此刻的怒言也不動氣,依然一副忠臣諫言的良相,低眉順眼,“臣等是為皇上好,是為我婁夢好。”
“好!好!很好!好一個是為朕好,為婁夢好!”樓錦塵氣的肺都要炸開了,一甩衣袖,繞過桌案朝蘇遠走去,直視著蘇遠低著的腦袋咬牙切齒:“朕就給你一次機會,就由你去做說客,做婁夢的使者。朕倒要看看蘇侯你是怎麼遊說瀾王的。”
此話一出,底下皆是一陣極低的抽氣聲,有的老臣頭低的更低了些,怕這位皇上突然看誰不順眼也順帶點了自己跟隨蘇侯一起去遊說去。
蘇遠臉色一變,但還是很好的掩飾了過去。低眉,低聲道:“是!臣定不辱使命!”
雲城飛那邊接到婁夢準備棄械投降,頓時如一團炸開鍋的粥,手下的戰士有了一時間的喪氣但被雲城飛突然的暴虐手段給壓製了下去,這時候絕對不能亂,若是自亂了陣腳那麼他們聚東國算是真的玩了。
更糟糕的是,鬼士的人數日益劇增,瘟疫過後的後遺症便是聽命於瀾王的人數越來越龐大,下手絕不留情,果決斷裂,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雲城飛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但是他卻不能就這麼認輸!他自己不允許,他身後的百萬將士不允許,他聚東上上下下千萬的子民不允許,他雲氏的列祖列宗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