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臂腕處的戰友兼多年好友生命一點點消失,蘇清紅了眼,猛然轉頭瞪向坐在輪椅上的樓蘭,“我會讓你為此付出代價的。那個女人和你,瀾王會讓你們生不如死的,你等著!”
他怎麼可以讓他最好的朋友就這麼死在她的手裏?怎麼可以?
大怒之下他拔腿就朝蘇小鹿消失的那個方向追了過去,樓蘭一驚,揮動手中的長鞭一鞭以六層功力揮了過去,嘩然一聲巨響,大地被裂開半寸,蘇清僥幸躲過了一擊,身子剛落地緊接著就是一鞭揮了過來。
“你想殺我?”蘇清穩住身子硬是接住了那一鞭,但是樓蘭的功力在他之上不止一點半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眼露殺意。
樓蘭張了張嘴,卻是一點聲音也未發出,但是眼裏的堅決讓蘇清更是勃然大怒:“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要殺我?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也別忘了你曾經對瀾王寫下的那些的承諾。你以為你能像現在這樣站在世界外是因為什麼?要不是瀾王,你至今還生活在那個黑暗的石洞裏呢!”
這話很明顯的讓樓蘭的動作滯了滯。有空隙!蘇清眼裏閃過一絲冷意,身子一閃,幾個飛躍便消失在了荒原中。
手中的藤鞭被他死死的握緊,那上麵的刺早就被那個人一根根拔去,在遞交給他的時候,那人對他說:“蘭,從今天起你也有名字了,也有自己的武器了,你開心嗎?”
他低下頭,手中是一卷被囊縮的畫卷,是她剛才蹲下的時候悄然塞進他懷裏的。打開,眼眸閃過絲絲波動,這畫——是當初他教她刺繡時的畫!
荒野大雪漫漫,很快就覆上了一層厚厚的銀雪,不知哪裏傳來一聲狼嘯般的吼叫,大地重歸平靜。
“給本王住手!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竟然敢忤逆本王的命令,你們想被砍頭嗎?”樓錦塵一臉緊張的盯著被他的手下圍起來的蘇小鹿,抓著馬韁的手青筋突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樓宇及那個混蛋安插了線人在自己的隊伍中?他竟然一點也沒察覺!
蘇小鹿歪著頭打量著那匹身穿黑色甲羽的侍衛,紅色眼眸沒有瞳孔,乍一看,出奇的恐怖驚悚。那些圍著她轉的侍衛大都停止不前,但是皇命不敢違不得不為此拚上一拚!
其中一個看上去年紀稍大一點的都尉站了出來,雖然對圍場中的蘇小鹿頗為忌憚,但一點怯懦的意思都未曾流露,聽的樓錦塵的質問欠了欠身極為恭敬的答道:“王爺,並不是我們不聽你的命令,而是皇上早就對我們下了命令,必得鬼城印鑒和玉玲符。”
“印鑒和玉玲符都不在她的身上,你們糾纏著她也沒用。快給我撤了!不要讓我說第三遍!”樓錦塵眯了眯眼,威脅之意明顯。
“那隻要對不起了,王爺!”都尉的臉色已經完全冷了下來,對著身後的那群人施了個斬刀手,那群侍衛頓時如潮流般蜂擁而上,長戟劍羽,刀光劍影,一時晃了眼。
樓錦塵一聲驚呼,抽出劍就要格擋住那些人,眼前身影一晃,那個都尉持刀相向:“王爺,請不要為難屬下!您畢竟隻是一介王爺,婁夢國最終還是隻會以皇上為重!”
“哈!”樓錦塵失笑,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皇上?就那個懦弱無能的傀儡?”
都尉臉色一沉,“王爺,恕屬下言辭難聽,但是屬下很誠懇的勸王爺一句,若你一直這麼看待皇上的話,那麼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樓錦塵一甩衣袖,氣的脖子都紅了,一直以來的尊貴與驕傲容不得一個下人如此說他,正當他準備大打出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聲驚恐至極的尖叫,像是遇到了極為恐怖的事情,所有人都丟盔棄甲掉頭鼠竄,麵露驚恐之色。
“怎麼回事?”旁邊傳來都尉詫異的喊聲,樓錦塵也跟著轉過身。
圍場中央哪還來的半個人影,除了地上躺著的半死不死的人,殘肢斷骸,白骨森森,鮮血橫流。
樓錦塵看著眼前的一幕差點以為自己身在戰場殺戮邊緣了,但是那中間站著的女子讓他突感一陣寒意。
半邊臉頰上印著醜陋的痕跡,從脖頸處一路延伸至左眼頰下,黑色的斑紋彎彎曲曲扭成詭異的咒文,看上去像是某個孩子的玩笑胡亂做的塗鴉,一身紅色霓裳無風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