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寧可不要!
蘇清笑了笑,轉過身與她並肩望著屋簷外稀稀落落的雨滴,夜,真是黑的透徹啊!讓人很不安的黑呢!“王爺,請您相信他!他不是其他男子,若是真心愛一個女人,便會一生一世的對那個女人好的。”
言外之意是若是不愛的女人,即使為了他爭風吃醋或者就那麼心痛的死掉也無所謂嗎?真是諷刺呢!蘇小鹿舉手伸了個懶腰,扭動了一下發酸的脖子,突然笑的豔麗四射,那眼底的炙熱灼光能點燃一夜的黑暗。
“蘇管家,你可會多管閑事。全府的人是不是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覺得我是被遺棄的了?覺得我將變成下堂婦?”
蘇清聽著她妄自菲薄的語言,頓時啞然,她不是一貫的清高自傲的?怎麼居然會如此的想?
在轉身的那一刻,蘇清並沒有看到,一雙妖豔鬼瞳瞬間爆發出仇恨的濃光,鮮豔的紅色濃烈的像是要溢出血來,那是暗夜羅的象征,那是死神來臨前的征兆。
蘇小鹿費了很大的勁強忍著體內衝撞而出的力量,拐進屋內,反手將門闔上。
簡單到極點的動作,她卻像是用了一生的力氣,撕扯著靈魂的疼痛。碧影揉著雙眼從內間走了出來,迷糊的問:“王妃你……”
話未及出口,哄的一聲,人已經倒地。
屋內的燈光又黯淡了一些,燭台上的燈火又縮進去了一些。她站在暗影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可是那一雙赤炎如火的眼睛卻在黑夜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扶手撐在牆上,沉重的喘息聲自肺腑內傳出,額上細密的汗珠涔涔而下,直到聽到蘇清走遠的腳步聲,她才吐出了胸口的渾濁之氣,頹然倒地。
嘴角輕揚,一抹諷刺的笑劃過半明的臉頰,終究是難逃這病魔的侵蝕。伸手擼起衣袖,一截赤黑酮臂赫然出現在了眼前。
那詭異的黑,蜿蜒攀附而上,像蛇一般逶迤直至肩胛骨,疼痛一陣陣的傳來,猛的一吸氣,胸口像是缺了一塊,蘇小鹿終究還是笑的如此的無奈。
不管她穿越了怎樣的空間,穿越了多長的時間,換了怎樣的一具身體,咒終究是咒,還是脫離不了命,偏偏她又不相信命!
“鬼手?”極盡諷刺的吐出這兩個字,蘇小鹿的麵容開始扭曲,笑的猙獰而恐怖,曾經愛的如此深刻的男人卻是送了這樣一個禮物給她,即使在賭台上做了王者那又怎樣?
次日蘇小鹿在碧影的伺候下起身,早早用了晚膳,剛想在院子裏試一下手腳,大門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碧影匆匆跑去開門,卻在門打開的一刹那定在了原地。
蘇小鹿看了看碧影的背影,“碧影?”
碧影身軀一震,隨即側身讓了道,恭恭敬敬的屈了一禮,麵色有點僵硬,“王爺,秋妃娘娘。”
哦?蘇小鹿扔了手中的器具,挑眉望向門口,那個一直安寧到沉寂的男子麵如青玉毫無瑕疵,晨光瀉下,聖潔如神祗,他身側的女人毫無疑問是三千佳麗中身姿絕色萬裏挑一,那眉眼那秋瞳,隻不過太像了。
“大清早的就過來我這,有什麼事?”蘇小鹿也不客氣,開門見山,造訪也得看對象,這兩個人同時出現在這,肯定沒什麼好事。
果然——
那被碧影稱之為秋妃娘娘的女人跨至她的身前,極盡婉約道:“你就是瀾的內室吧?是叫蘇小鹿嗎?”
她臉上的笑容很高雅,美的讓人移不開眼,可是蘇小鹿卻第一次收起了笑,雙手抱臂靜默。
秋吟麵色一僵,衣袖下的手指絞著,喉間發出的聲音都有點顫抖:“我叫秋吟,我是……”
“皇上的老婆?呃……妃?”對於蘇小鹿的揶揄,秋吟慘白了一張臉半響才細弱蚊蠅的應了一聲,身側的樓瀾及時推了進來,他把蘇小鹿往自己身側拉了拉,然後示意她坐下。
三人在涼亭內坐下,碧影沏了一壺茶端上,蘇小鹿還是老樣子拿出了最近剛釀的桂花酒,香氣濃鬱,聞之讓人心魂蕩漾。
蘇小鹿以為會是一次秉燭長談,哪知秋吟凳子還沒坐熱,就站了起來朝蘇小鹿砰的一聲屈膝而跪,眼淚簌簌而下:“王妃,請您救救本宮,本宮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