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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迦被他籠在半臂間,隻有幾秒,但足夠讓她心驚。

陳勁生眼神淡如水,涼涼從她身上流過。

倪迦:“……那需要我幹什麼?”

陳勁生:“出去。”

……

陳勁生最近很矛盾。

他對倪迦的感情變了味。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的,或許從很久以前,他混亂的半生裏,這樣一個人變成了他的執念。

成瘋成魔都是一念之差,此時迷戀彼時恨,說他對她隻有厭惡,他自己都不相信。

倪迦讓他受過的侮辱,足以毀滅他的精神世界,年少時的傷害,後勁有多大,沒有人可以估量。

有件事倪迦說對了。

他忘不了她。

這是一件很殘酷的事。

她的存在,會是他這輩子的心頭刺。

他拔不掉,剔不除,就幹脆紮進去,永遠帶在身上。

但陳勁生不知道,從恨裏滋生出來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晦澀而扭曲的。

它不被甜蜜與心動滋養,它浸泡在欲望裏。

這種感情瘋狂又熱烈,又那麼搖搖欲墜。愛之深,恨之切,禁不起一點風吹草動。建立的有多快,崩塌起來就有多徹底。

無論結局如何,倪迦都是他得不到的人,或是,得到了不該得到的人。

……

隻有一個碗,陳勁生很快洗完,他出來掃了一圈,餐廳的燈被她關了,客廳也沒開燈,隻有沙發上露出一圈暗光,印出一張輪廓融在黑影裏的臉。

陳勁生走過去,摸黑開了燈。

客廳乍亮。

倪迦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長腿交疊,衣服被蹭上去,指間還夾著一支煙。

“把煙掐了。”他說。

倪迦聽見,唇瓣抿住煙頭狠狠抽了一口,扭過頭,對著他的臉呼氣。

煙霧糊了一臉,陳勁生麵色不動,聲音卻沉了,“找事兒?”

倪迦鬆鬆笑了,“哪敢。”

而後傾身,去撈煙灰缸,烏黑的發絲順著從肩頭蹭下去。

她邊摁邊問:“現在還能叫到車嗎?”

“怎麼?”

“回家啊。”倪迦把頭發撥回身後,一截淨白的脖頸暴露出來,一根一根,經絡分明,“不然住你家?”

陳勁生坐進她旁邊的沙發,上下掃了她一眼,“穿成這樣回去麼。”

倪迦無所謂的聳聳肩。

陳勁生說:“別回了。”

倪迦腳尖挑著拖鞋,腳跟來回一下一下蕩著,發出輕微的,“啪”,“啪”。

她挑眉:“哦?”

說著,把拖鞋踢掉,腳尖靈活的蹭到他的腿,慢慢往上爬。她輕聲問:“一起睡?”

陳勁生本來安靜坐著,突然笑了一聲。

她總有這種能耐,把一個男人身上最原始的欲望勾出來,粗俗而直白,不加任何粉飾,不用打著任何明麵上虛假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