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準確的說,她如果能做到這麼完美的閃避過如織的暗器襲擊,她的武功又該精深到何種程度?
這才是這群看起來武功普遍平平的殺手裏,早已隱藏好的最後一記強招麼?
心中數個念頭電閃而過,阿桐感覺到一陣風襲麵而來,他赫然抬頭,正好就看見一個麗影朝他掠來。
那麗影衣袂輕飄,襯出她有些偏單薄的體格,她狹長且半含著的眼睫,有著一種天生的媚態。這樣的女子或會常在紅坊閣樓上輕晃小團扇遙看街上人,但此時這女子手中卻隻有一對鋒利的鉤子,鉤尖寒芒點點。知道了她厲害的人,毫無疑問隻會把將與勾魂女鬼相比擬。
這媚女子顯然還是不太把阮洛當做一回事,所以她會先一步直取阿桐的性命。
她帶著這一群殺手來取王熾的命,現在己方的損失雖然嚴重,但總算將目標人物拿下了。這一單生意做完,也許下半輩子幾十年的衣食生活都不用愁了。
至於那最後一個還活著的小隨從,原本殺不殺他都沒什麼價值,但考慮到等會兒她還要翻開廢墟把目標人物的頭割了,再才好拿回去領賞金,若放著這個小隨從不殺,他肯定會來阻撓的。
反正這都是最後一單生意了,且就多付出點氣力,做得“幹淨”些吧!
媚女子手中的雙銀鉤鋒利地劃來,阿桐眼中神色一凜,身軀猛地一個後仰,也將腿、腰、背繃直倒擰成了一根鉤子。雙鉤擦際而過,阿桐險險避過這破膛一鉤,但他的前襟還是有一寸衣料被掛出一道口子,些許血沫子滲出,幸而傷得不深,暫時不管這道傷口也無礙於行動。
在躲過媚女子的迎麵一鉤之後,阿桐並沒有立即將自己那倒扭成鉤的身體正過來,而是順勢一個側翻,滾身到那廢墟近處,伸手狠命一抓,從建築廢渣中拔出一條木板來。
房頂上擱瓦的梁木大多被燒得斷成幾截,但阿桐這一抓的運氣還不錯,居然讓他拔得一根整木,足有一丈來長。那媚女子的雙鉤雖然尖銳,但不似刀劍那樣有刃口,所以即便是對金屬武器來說脆弱不堪的木板,若對上的是這種鉤子,倒可以周旋不短的時間。
阿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媚女子的對手。其實以他的武功深淺,隻是在京都做一個富戶的保鏢侍從,已經足夠了。但今天他遇到的是要行刺皇帝的刺客,這種刺客個個武功都不會太低,阿桐此時心裏就有一個念頭還比較能保持堅定,那就是能拖得一時是一時。
恒泰館街區不是接待皇親國戚、鄰國邦交的重要館驛麼?多拖得一些時間,總能引得那些守衛此地的兵卒趕來吧?
何況京都不是早有傳言,恒泰館街區的守衛力量隻是略薄於皇宮大內一些,所以隻需再拖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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