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折了腰(1 / 2)

“可不是嗎,說起他的來頭,可比去年高中狀元那位要強大多啦!”

“兩位師兄,你們說的可是那位大人?”

“當然是他了。師弟,你比我倆晚幾年進的書院,不知道也算正常。那位大人消失蹤跡已有數個年頭了,其實我也並未親眼見過他,所有消息都是從夫子那兒聽來的。”

說話的一共是三個年輕男子。其中兩人年紀相近,約摸十七、八歲,另外一個看起來則小一些,是十二、三歲的樣子,但他們三人的著裝款式一致,都是一身水藍色書生布衫,因而讓旁人一眼看去,即能明了他們的身份。

三個人邊說邊上樓,剛一進素菜館,聚在窗戶旁的人群裏,剛才為中年食客解惑的那個人忽然走了出來,笑容滿麵的朝剛上樓來的三個書生深深一揖道:“張師弟,吳師弟,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們了,真是緣分呐!”

他所稱呼的那兩個人,就是三人中年長的那兩位,他倆亦是還禮道:“白師兄,幸會、幸會。”

兩人中的張氏書生旋即又朝身邊的那個年紀小一些的書生介紹道:“夏師弟,這位白師兄也是我們書院的學子,並且還高我兩屆,隻是四年前就卒學,接管了家裏的生意,你們沒有見過麵。”

一日授業,終身為師,而像這樣曾同在一所書院學習過的人,在書生眼中,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半個師兄弟的友誼。

夏氏小書生立即向姓白的書生拱手鞠身:“白師兄,巧緣恰逢,幸會。”

四人一番寒暄過後,又一同走到窗邊,遠處行過街角的那支儀仗隊已經快走完了。

望著儀仗隊的尾巴,四人中年紀最小的那名書生忍不住對那剛認識的白氏年輕人問道:“白師兄,看你的樣子,似乎也知道關於那位大人的事?”

“嗯,以前從夫子們那兒聽過一些,後來我為家裏的生意去過一些地方,又聽過一些傳聞……總之,無論傳聞是怎樣的,那位大人所經曆的事,都算是一個傳奇。”

夏氏小書生好奇的又問道:“奇怪,怎麼現在書院裏卻沒有誰提起他呢?我就一點也不知道。”

“時間可以淡化一切,關於他的事,都是好久以前發生的了。而且若非有了今天這樣的情況,就是我們私底下也不敢講他的事說得太開。”站在小書生身邊的張姓書生微微一笑後又說道:“不過,等明天我們回書院去,你一定不用再擔心你會不知道了。”

“噢……”夏氏小書生聞言點了點頭。

三人當中,那位明顯話不太多的吳氏書生這時忽然開口道:“其實早在幾年前,從夫子那兒聽到關於那個人所背負的罪名時,我就在懷疑這其中有問題,如今看來我的猜想不說全對,也是對了一半的。現在,那位大人剛剛洗清自己的罪名,順勢就把吏部的尚書大人擰下去了,這要不是一開始就蘊著因由,那我便真要懷疑,那位大人要如傳言中那麼妖魔化了。”

“吳兄,慎言。”姓吳的書生話剛說完,一旁姓張的書生立即出言提醒。

旋即,三明書生一齊頓語。

就在大家都不說話了的時候,圍立於窗旁的幾名食客中,還是剛才那位性子顯得有些粗糙的中年人忍不住問道:“幾位讀書人,在下旁聽你們剛才的說話聲,似乎你們對那位新晉的大官很是了解啊!你們可知道他是哪位麼?”

三個書生聞言麵麵相覷了一番,眼神疑抑,看樣子像是不怎麼想回答這個問題。

倒是那名曾與三個書生同學於一家書院,現在已改行經商的白姓年輕人在略猶豫了一下後就微笑著開口:“其實現在談論這個,應該不會存在以前那麼多的忌諱了。那位大人,就是林杉啊!”

“噢,是林……”中年食客本來像是想起了一個熟悉的老朋友一樣,快要念出一個名字。可是當那兩個字的首字說出口時,他輕鬆的語態忽然繃緊起來。幹咳了一聲後,他強笑著將另外兩個字輕聲重複了幾遍:“難怪、難怪……”

幾名食客當中,亦有一兩人禁不住發出輕微的感歎聲。隨後眾人就陸續離開窗邊,回到菜館廳中的桌旁,坐下等菜。

石乙拉了一下莫葉的手,預料之中的看見她眼中驚詫的凝滯,他壓低嗓音說道:“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問,等會兒回去了自然什麼都會明了。現在我們先吃飯,如果就這麼倉促回去,會很突兀。”

莫葉微微抬頭,目光映入石乙安靜的雙瞳中,她亦感受到鎮定的氣息從對方那兒傳遞過來。

莫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隨石乙重新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