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打得你們說話(2 / 2)

布衣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他伸出兩指在自己的雙唇上輕輕一壓,接著說道:“先生盡可放心。”

岑遲聞言點了點頭,兩人的這番話剛說完,就聽一個語調平靜但語勢深遠的聲音傳了過來。

“岑施主這便要走了,何以這次會這麼倉促呢?”

不遠處,一名素衣僧人緩步行來。他剛才讓那兩個灰衣人無比忌憚,而身攜護衛岑遲安全的兩個布衣人在看見這僧人後,也是很自覺的退開去了數步外。這名僧人即是剛才小沙彌來傳話,在禪房中煮茶等岑遲的溪心師傅。

“讓大師久等了,實在抱歉。”岑遲麵向走來的溪心雙掌合什,語含歉意的說道:“岑遲乃一俗人,實難擺脫俗物,還差點因此擾了大師的清修之地,令罪過愈深,我再難繼續留下叨擾,這便走了。”

“岑施主嚴重了,貧僧雖然每日吃齋禮佛,功課足備,亦不過是食五穀嗅五味的尋常人。小廟有新客,貧僧理應迎待,何來叨擾之說。”溪心行至岑遲麵前三步處站定,溫言又道:“心中若有佛,天下皆修行地,你我隻是修行的方式不同罷了。一件事上總是會帶著一種責任的,岑施主不像貧僧這樣怯世避俗,即便離去得倉促,貧僧又有什麼理由責怪你?”

岑遲臉上的歉意逐步消散,他沒有再說什麼,溪心授予的豁達之意他已盡數收納,並了然於胸。誠意告辭後,他就牽著那頭驢出廟而去,兩名布衣人也是一同向溪心合什致歉,再才緊跟在岑遲的身後離開。

出了小廟,走在竹林間,一直處於沉默之中的岑遲忽然開口道:“你們可知剛才那兩個人是什麼人?我們出小廟的路他們至少也同行過一段,然而他們卻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不簡單呐!”

隨行其後的兩名布衣人又是習慣性的搖頭,不過其中一人很快的恍然發覺,走在岑遲身後搖頭,別人是會看不見的,臉上尷尬意一現後,他才開口道:“也許是跟屬下一樣的人。”

“你是說……家丁?”岑遲遲疑了一聲。

布衣隨從想了想後說道:“應該算是家丁中的高手,京都像這樣私下培養死士的府邸並不少,這已是半公開的秘密。”

岑遲如喃喃自語一樣又道:“他們不是為我而來,又會是為了什麼呢?”

從那兩人離開時略顯怯意的目光來看,他二人的功夫之精深,雖然能擒得了自己,卻不是這兩名布衣隨從的對手。如果那兩人是為自己而來,想必現在早已經被這兩名隨從打趴下。顯而易見的問題,岑遲直接就略過了。

“不瞞先生,他們追的是另外兩個人。但那二人屬下也看不出身份,隻知其輕功卓絕,在我等之上。不過,他們本身的武功或許並不太高,所以麵對追擊者,才會一直選擇逃跑。”布衣隨從難得的說了一句長話,還略帶的進行了一番分析,末了他終於還是點明了主旨:“要將那四人都留下,在屬下的能力範圍內難度不大,但家主明令屬下隻負責護衛先生的安全,所以屬下必須選擇避開一切枝節,便放他們去了。”

岑遲嗬嗬一笑,感歎道:“有些枝節想避免它也還是發生了,如果今天不是有那幾人忽然闖入,我還不知道是哪一天才知道被你們倆跟蹤了呢!”

剛才說話的那名布衣隨從聞言麵色微窘,語氣有些發幹的說道:“這的確是個意外。”

岑遲沒有再說話,他輕輕晃動著手裏的牽驢繩,那繩子的一端都被他耍弄得起了絨,而他腳下步履的速度漸漸愈發慢了。

那名布衣隨從見狀心裏有些著急。之前他倆人處於隱秘的跟蹤狀態,經常是岑遲在前麵走,他倆在後麵歇,那時岑遲想怎麼閑晃都不要緊,反正他倆總有追上的時候。可是現在,他倆走路的節奏要與這位散漫先生一致,就如一個平時習慣急步行走的人忽然要陪著一位蹣跚老人散步,那滋味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一名布衣隨從有些忍不住了,他剛才直麵過岑遲的性情,覺其不是特別刻板之人,所以他才敢開口委婉的說出心裏的話。

“岑先生,屬下跟隨你多天,卻一直隻見你牽驢而行,這是為何呢?”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