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隻能牢記在心的麵孔(2 / 2)

與平時鎖門的步驟相同,林杉將那枚鑰匙插到大門上預留的孔洞上,隻是隨後他沒有像平時那樣擰動一下,而是用力的將鑰匙往們孔的內側推了推,似乎是待他覺得推得差不多了,這才掄起手裏抱著的匣子,以薄窄的側麵將那還有半截露在門孔外的鑰匙給砸了進去。

默然站在一旁的莫葉見到這一幕,禁不住的眯了一下眼睛,她從沒想過那把鑰匙可以完全沒入到門孔裏。的確,若憑她手中的木質鑰匙的硬度的確做不到這一點,而那把鐵質鑰匙在完全沒入門中後,已是破壞了這扇門的表麵作用,它已不能再開啟。但它此時與後院大門的結果一樣,已與院牆成為一個整體。

感覺到腳下的輕微震動,莫葉目光有些複雜的對林杉問道:“師父,以後我們還會回到這裏來麼?”

林杉隻是隨口說道:“這裏不是你的家。”他說的話甫一聽來雖然顯得答非所問,但要表述的意思已然清晰的到達了莫葉的心裏,莫葉隻能是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

待腳下地裏傳來的輕微震動感消失後,林杉又自地上撿起兩塊石頭,先是扔出一塊砸中了院牆上沿的一塊青磚,接著就聽院內傳來一種金屬刺破土地的聲響。林杉又拋出手裏的第二塊石頭,落在了與第一塊石頭砸中的的相同位置,與此同時,院內又傳來一種金屬契合的聲音,有些相似於劍器收鞘,但比之在音色上要沉悶不少,也短促很多。

直到這時,林杉的臉上才收起了剛才的一派凝重神情,微笑著對莫葉說道:“走吧!”

馬車起步時,晨光微熹,刑家村各家各戶養的雞值此時開始了第三遍打鳴聲。然而這個時節並非農忙的時候,再加上白晝的時間尚比夜晚要短上一個時辰,所以這個時候的邢家村除了熱鬧得有些單調的雞鳴聲外,全村三四十戶人雖然有一兩戶人家的屋窗裏亮起了燈光,但已著衣出戶的人卻是一位也無。

馬車行過大水塘旁邊比較寬敞的石板路,在接近邢風家時,莫葉掀開馬車窗簾向外看了一眼。待看到那間沒有院牆圍繞的老屋漆黑的窗戶和緊閉的大門,她的心裏有些失落感,但更多的是釋然。

若此時見到邢風,她才要真正尷尬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馬車隻是很短暫的行過了一段熟悉的路,接著轉入了一條從未走過的顛簸山路,其方向大約是與他們平時去縣城的那條白沙大路相背的。

馬車在行過一條顯得有些潮濕陰暗的峽穀夾道後,接下來行過的路段就比較平坦,而這種路況大抵也是受了這片地域總勢的影響,出穀之後,就是一片自然形成的平灘地。而這時路的兩旁少了山丘的阻擋,視線得以舒展,莫葉也才發現,一輪紅日已經升起得離地平線有了一段距離。

日光漸耀,似為天地萬物的永恒王者的太陽,將它自身的光和熱無私的投撒到大地上。莫葉迎著這樣溫和的晨光微微眯著眼睛,似乎是想要以此將身體裏的那絲多天來積攢的陰寒烘幹烤熱。

隻是她如這般沐浴晨光沒有過多久,莫葉就意識到一種怪異的感覺。沉吟了一下後,她在腦中的千頭萬緒中抓住了那一絲讓她覺得詫異的東西,那就是馬車前行的方向,錯了。

她雖不知去京都的路具體怎麼走,但大致的方位還是知道的。

京都本名‘湖陽’,三十多年前還未覆滅的周王朝君主,將原來的帝京從中陸的‘業都’遷至這座舉國之東的城市,為顯帝王親駐之尊,‘湖陽’便開始以‘京都’為稱。但事實上京都隻是一個王都的代號,世代住在湖陽的百姓並沒有忘記這座城市原來的名字。

後來周朝覆滅,昭國新建,帝都未換位置,隻是在百姓的眼裏看來,這位新君王對前周朝的一些咬文嚼字的東西管得要寬鬆許多。此後帝都在叫法上的分歧,基本上等於得到了皇帝的默許,可以有兩種叫法。

然而心裏明白一點的人即能知道,這種疏鬆是天子在為民謀福。

業都被稱為京都的時間有近三百年,而湖陽這座城市,就是把周朝末年的戰亂歲月也算進去,不過堪堪掛了三十幾年的這個名號,因此本國居民尚且有容易把這兩座城市的名稱弄混之人,而對於那些越海而來的外邦商旅,就更是容易因弄混淆名稱而犯錯了。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