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亂的話就抄起手邊的東西把它打回山裏去。”賢治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道。

“原來如此。”果戈裏理解地點點頭。

奈奈子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知道果戈裏到底理解了些什麼。……難道說賢治的老家村子裏人均都是三碗打虎的武鬆嗎?

“軍警會處理這件事的。”國木田手下不停地敲著鍵盤,目光沒有從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移開,語氣很是鎮靜,“大家外出的時候也小心一些,奈奈子也是,最近放學後不要在外麵逗留太久。”

“噢。”奈奈子很老實地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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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木田這麼叮囑過了,但實際上,奈奈子在放學後本來也就很少會在外麵逗留。

如果三輪沒有部活的話,那麼她或許還會和三輪一起在校門口的小攤前逗留一會兒,買點東西吃,但大部分的時候,奈奈子一放學,就收拾書包自己出了校門,要麼坐公交車,要麼走路,先去花袋家監督他鍛煉,然後再回偵探社,途中有時會在路邊的小公園裏晃一會兒秋千。

她沒有什麼一起玩的朋友,放學後不回偵探社也沒事做,那還不如回社裏去吃蛋糕,去找果戈裏或者樓下咖啡廳貓咪一起玩。

這一天放學後,奈奈子一個人走著回偵探社,在路過河岸邊的時候,看見了站在河堤下方的國木田。

天氣很好,河麵上吹來的風清清爽爽的,本來還在埋頭踢著石子往前走,注意到了下方的國木田,奈奈子就停下了腳步,轉動腦袋左右張望了一下,找到了最近的階梯,背著書包跑了下去。

國木田正背對著奈奈子站在河邊,麵對著嘩嘩流淌的鶴見川支流。他抱著手臂,鞋尖不停地拍打著地麵,不時低頭看一眼手腕上戴著的表,像是不耐煩地在等著什麼人。

奈奈子在他的身後停下了腳步,站穩了身子後仰頭叫他:“……獨步哥哥。”

“嗯?”聽見了身後傳來的聲音,國木田回過頭,就看見了麵無表情的奈奈子,他臉上不耐的神色和緩了下來,“是放學了嗎,今天沒坐公交車?”

“出來的時候,公交車開走了。”奈奈子語氣沒什麼起伏地回答他,說完,停頓了一下,又問國木田:“獨步哥哥,你在幹什麼?”

國木田頓時露出了頭痛得仿佛馬上要爆炸一樣的神色,抬起右手抵住了額角,青筋直冒,咬牙切齒:“太宰那個混、那個家夥又不見了。電話也接不通,剛才明明還在這裏,一轉眼人就又沒影了!……呼、我在這裏等他一會兒。”

看著努力依靠著深呼吸平複怒氣的國木田,奈奈子想了想,繼而視線偏移了一點點,看向了國木田腳邊的那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