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添麻煩了嗎?”織田直白地問道。
“不,老實說,並沒有。”太宰回答他,“現在組織正在麵對那些家夥的圍攻,森先生應該暫時騰不出手來處理你的事情,而且你找了個好地方,同時和兩個組織為敵,森先生也不會樂意麵臨這種局麵,你暫時可以放心。”
但那也隻是“暫時”而已,織田在心中想到,等到mimic的事情解決之後,黑手黨就會來處理他這個叛徒了吧,畢竟港口黑手黨是決不容許叛徒存在的。
到那個時候又該如何解決才好呢?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想要在盡可能不影響到偵探社的情況下,把這件事解決的,畢竟這大概算是他和前公司間的糾紛。
他覺得情況有些麻煩,太宰卻仿佛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不用擔心,組織裏的事情我已經有辦法解決了,你隻要好好工作,通過眼前的試用期就好。”
織田不知道太宰指的“辦法”具體是指什麼,但毫無疑問,mimic是個訓練有素的組織,他們的首領也是個強大的異能者,想要擺平這件事,肯定不會是件簡單的事情。
他叛逃出了港口黑手黨,必然給太宰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但他同樣很清楚,自己並不是一個聰明機敏、才能卓絕的人。
在眼前的情況下,他也想不出更好的選擇了。友人變成了臥底,首領冷酷的利用,敵人毒蛇般的糾纏,麵對著這樣複雜的局麵,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暴風雨裏的一艘廉價小船,巨浪洶湧地席卷而來,讓他左右支絀,光是讓自己勉強不被掀翻就已經耗盡了全力。
“這是我欠你的人情。”在長久的沉默後,他聽見自己對太宰這樣說道。
“我說過的,織田作。”太宰輕輕地笑了一聲,“人情這種事,當事人自己都已經忘記了,更何況這本來就不是你的問題……從最開始的時候。”
“如果隻是想要應對那些家夥的話,讓你作為‘槍’,並不是唯一的解,你會被森先生選中作為可以犧牲的籌碼,是我的過錯。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黑手黨那麼多的成員,森先生未必會注意到你的存在。”
他沉默了幾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句話:“……這是我的過錯。”
他注視著手裏的咖啡,神色莫名。
織田作之助低頭喝了一口咖啡,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了背棄了他們的安吾,時至今日他依然不想再見到安吾,但是唯有一點,他是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