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叨叨得說了一些這幾天發生的事情,mimic又襲擊了幾家黑手黨的店麵,太宰又抓住了幾個俘虜,芥川的行動如何凶猛。

就像是以往他們坐在lupin酒吧裏時一樣,閑談著各自的工作,摻雜著不滿的抱怨和笑眯眯的幸災樂禍,但如今他們不是在黑手黨旗下的酒吧,而是在一家普通的咖啡廳,因此雙方都心照不宣地避開了那些不能直言出來的詞語。

織田出神地聽著太宰說話。

他們坐在靜謐的咖啡廳裏,一個黑手黨現任幹部,一個剛剛叛逃出黑手黨幾天的偵探社實習社員,一個埋頭專心吃蛋糕的小女孩,正在泡咖啡的中年紳士店長,穿著圍裙坐在沙發上休息的侍者阿姨,空氣仿佛都放慢了流動的速度。

思緒仿佛離開了身軀,他有些恍惚,卻又能清晰地聽見太宰說了什麼。坐在他身邊的奈奈子吃著蛋糕,金屬的小勺子碰撞在瓷碟上,發出細微的清脆聲響。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被分成了兩半,一半已經來到了偵探社,可另一半卻還留在黑手黨裏。

他聽著太宰說話,不時地回應幾句。咖啡好了,店長將瓷白的咖啡杯輕輕放在了太宰的麵前,太宰停止了說話,喝了一口咖啡,沒加糖和奶精,黑咖啡苦得他誇張地皺起了整張臉。

“太宰。”織田突然開口叫了他一聲。

“嗯?什麼?”太宰一邊應聲一邊往咖啡裏加方糖。

“抱歉。”

織田對他說道。

太宰往咖啡裏加方糖的動作頓住,他將剩下的方糖推到了一邊,攪著咖啡轉過臉看向了織田:“沒什麼好抱歉的,織田作。”

“如果你指的是跑來偵探社沒有和我打招呼這件事的話,那確實是該道歉,畢竟要避開森先生查到你的下落,可花了我好大的功夫。”太宰這麼說道,臉上卻一點責怪的意思也沒有,語氣輕鬆地問道:“之後就打算呆在這裏了嗎?”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織田回答他,“按照簽的合同,我現在還在試用期,如果一個月試用期合格的話,就能轉成正式社員。”

“合同?”聽見這個詞的太宰微微一愣,然後笑了起來,“聽起來很有意思啊。”

“那麼你呢?”織田無意識地用指腹摩挲著手裏的咖啡杯,“之後你打算怎麼樣?”

他的問題讓太宰微微收斂了些神色,臉上的笑意淡去。

“在你失去聯絡的那一天,森先生和‘那個機關’的人開了秘密會議。”太宰緩緩說道,“會議的內容後來我也從森先生口中得知了,讓安吾回去、處理掉‘那些家夥’,森先生就能得到【營業許可證】。”

他用模糊的詞語代替了不能明說的事情,頓了一下,再開口時,語氣微妙地有了些變化:“森先生本來是想利用你處理掉那些家夥的,但是你卻突然失蹤了,我也是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查到你在哪裏,不過想必森先生也很快就會查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