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井警官伸手就去揪這“不聽話的學生”的後衣領。

“和你說話呢!……現在的小孩一個比一個叛逆,大人說的話句句都不聽,就想著‘探險’、‘好玩’之類的東西了吧。”他一把抓住了冬獅郎的衣領,把他從音樂教室的門口拎開。

沒想到這個警察也能看見自己,一時沒有防備的冬獅郎被他拎了起來,他愕然地想要掙開對方的手,但卻用不出平常的力氣:“喂!……放手!”

“……快點回家去!喂喂、日下部,你們怎麼看守的!有個學生跑上來了!快上來把他帶走!”

通過對講機聯係上了樓下的小警員,安井警官已經給手裏的男孩打上了“熊孩子”的標簽,正想要把他拎去樓梯口,音樂教室緊閉的大門內卻忽然響起了一陣斷斷續續的鋼琴聲。

安井警官一愣,冬獅郎卻是突然一個甩身,利用身體的重量和慣性,從他的手裏掙脫開來,落回了地麵上,介乎於“少年”和“孩童”之間的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抬手握上了背後的那柄長刀,冬獅郎動作迅速果斷地朝著音樂教室直衝而去。

史無前例的經曆,事情發展的走向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靈力不能使用、力量和速度也全都像是被什麼東西限製住了,隻剩下了白打(空手格鬥術)的招式可以用,而且他還能夠被人類看見。

這也是【虛】的花招嗎?還是別的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

但是無論如何,毫無疑問,他之前所感覺到的那股靈壓就來自於這扇門之後,即使現在他依然無法感知到靈壓,但種種異常都已經向他說明了這個地方的不對勁。

別的不說,至少人類的警察絕不會沒事如此嚴守在一間教室的門口。

他刷的拉開了音樂教室的拉門。

空曠的音樂教室裏,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女孩坐在鋼琴邊,纖細的十指懸在琴鍵上沒來得及再次落下,那磕磕絆絆的鋼琴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站在黑板前,拿著粉筆的亂步在黑板上畫下了最後一個音符,隨手便將剩下的一小截粉筆頭丟進了黑板槽裏,足有三米長的黑板上,是用粉筆寫下的密密麻麻的五線樂譜。

“啊、安井警官。”拍掉了手上的粉筆灰,亂步語氣散漫的開口了,“進來的正好,這個孩子就是引發了這場昏睡事件的真凶,請你逮捕她吧。”

“當然,前提是如果你能夠逮捕一個幽靈的話。”

站在冬獅郎背後探頭探腦試圖擠進去吹空調的奈奈子:“……”

完了,她的笨蛋爸爸為了應付工作,已經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嗎。

奈奈子覺得她不用吹空調了,她的心已經和亂步的工作一樣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