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Over real(2 / 3)

是的,我也許一點也沒變吧,變得隻不過是我人格分裂的另一部分,那個另一部分似乎很強的樣子,上次得到他的力量時餘溫還存在心裏呢,雖然是無盡灰暗中的一角,但我那灰黑色的原則居然絲毫沒有影響它。

不多想了,青春不等人,在一瞬之間,原本的道路可能就會分支成兩條。

迎著嫩綠的楊柳,呼吸著那微微夾雜著薄荷香的空氣,正值春天最盛之時,那去窗外學院的路上也充滿了生機。我走過石拱橋,不知這座橋陪了我多少天了,橋堤兩岸多的是搖擺不定的蒲公英,風起的時候你可以觀見滿天灰蒙蒙的種子,下雨的時候你可以躺在它們中央,感受這與自然相融的舒適。雨過天晴了,湖麵便會波光粼粼,像一顆顆玉珠,又像白色的琴弦——請君聽。

橋底下則是形單影隻的小木船,大多時候都沒什麼人,放學了不想呆在社團的時候我就會平躺在小木船裏,含著一根“狗尾巴”,望著天空,望著飛過頭頂的新燕,這該是有多自由自在啊。隨著時間的遷移,我最終還是認識了船的主人,原來,他就是占地在學校邊的淘寶店的老板,老板說,其實這隻小船是他死去的妻子留下的,妻子在世的時候喜歡劃船,他就帶著她劃遍學校周圍所有的小湖,妻子死後,老板很感傷,每到周末,就約定俗成的來到船上釣魚,見我對這隻小船也很喜愛,他就準許我和他一起釣魚。

我第一次認識到,原來窗外世界也可以有生活,這裏有悲有喜,每個人在這裏不斷的改變著,就像我一樣,是的,我或許真的變了,變得懂得生活了。行走在來去的道路上,或靠在香樟樹旁看看閑書,或坐在公園的石板凳上睡覺,注意,我並沒睡著,而是一邊睡一邊聆聽各種聲音,我很好奇音樂家是如何把世間各種聲音彙聚到一起的;看蘇泠依畫畫,我很好奇這個女孩小小的腦袋裏裝著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探莫雯雯設計服裝,我很好奇她是如何將數**用到生活中的;而反反複複的聽羅文庚的“窗外之聲”,我很好奇大家在現實生活中都經曆了些什麼。

猛然間,困頓的少年變成了另一個天真的“蘇泠依”。

今天,我采擷著藍藍天空裏飄飛的雲彩,襯著河畔翩翩金柳發出的微光,在這條路上行走著,似往常那樣的節奏,卻洋溢著大大不同的心情,似懂非懂,卻已了然於心。

漸漸地,到達了校門口,隻見人群密集,摩肩接踵,男生背著雙肩背包,女生手腕著手,挎起藏著無數秘密的小包,有說有笑,有花有晴天。

仿佛所有人都邁著同樣的腳步,連跨越校門的步伐都是同時的,我抬頭看了看熟悉的校徽,心裏暗自道:窗外學院,沒想到,你還是老樣子啊!

我拉下衣領,緩慢的低下頭穿入到人群中,和千千萬萬的人一樣步行前進,誰也認不出我。當黑白相間的製服疊加到一起的時候,當道路兩邊的香樟散發著熟悉的淡香的時候,其實大家都一樣,都是一樣的遵循著學業帶來的出路,隻不過我的青春顏色似乎比較單調而已。

背著雙肩背包,不時聽見旁邊的某某裏耳機裏播放出來的餘聲,仔細一聽,原來是陳奕迅的《我的背包》,不僅讓人想起他的另一首歌,也就是眾所周知的《十年》,十年,到底有多漫長呢?也許轉眼就會過去吧,至少我是這樣想的。

我和其他的學生夾在一起並行著,就要到大門的時候,不知是不是我幻見了,有一個女孩子站在牆角一動不動,清晰可以看到她身上戴著的藍寶石項鏈,就像水珠一樣,濺射出來十分刺眼呢。

我發現她始終站在原地,當全世界都在流動的時候她卻紋絲不動,太與眾不同了。於是,我停下腳步,從人群中擠過去走到她的身邊,這下是清楚看到她的麵容了,是個小女孩,雙瞳很美,睫毛很長,一身清紫的卷裙,飄飄的小長發,總體來說是個可愛的蘿莉。

我接著便發現令她全神貫注的東西原來是麵前的自動販賣機,看樣子很想和裏麵的飲料呢。我沒多想,直接投進去一個硬幣,據我觀察,這家夥想喝的就是一瓶雪碧,拿出來的時候冰冰的,不過很快就遞給她了。

“呐,給你的。”我說道,“這東西想喝的話以後往裏麵投一個硬幣,按下想喝的飲料的按鈕就可以了。”

小女孩很快反應了過來,吃驚的看著我,好像我是個什麼亂七八糟的生物,拜托,我已經很衰了,用不著再被你一個小女孩貶低吧?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