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解藥,那可是離魂香。”離魂香,江湖中最著名、最昂貴的□□之一,吃下之後不多時便功力盡失,而後每過一個時辰恢複一成,想來昨夜小溪舞劍時藥效已開始發作。
“呀,原來我竟有幸吃到那麼寶貴的藥!那好了,歌飛你來保護我,我相信你的。”雖然是逼音成線,也能聽出小溪語聲裏盡是淘氣興奮之意,竟毫無擔心焦慮。
歌飛平靜的麵孔隱約可見地黑了一下,不去除離魂香原本隻是為了使他和小溪的遊戲更好玩,不想竟把三人玩進險境裏去了。
“歌飛,你猜他們什麼時候會動手?”
“現在正是一夜中人最疲累反應最慢的時候,他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想來一炷香之後也該差不多了。”
“哦,那我再睡一炷香,到時也不用叫我,他們衝上來我自然醒了。”
“……”
一向淡然自若神色悠然舌燦蓮花的歌飛少爺臉色又一黑,已不知該說什麼了。
一炷香後,果然四麵隱約有黑影閃動,一陣箭雨驟然從四麵八方射向中間三人。歌飛唰地展開折扇,身形快到幾乎看不見,頃刻間擋下絕大部分弓箭,齊玉也早已醒來,手中捏著一柄短刀,擋住剩下的箭雨。
小溪呢?她在幹什麼?
小溪似乎真的隻等歌飛保護,還在迷糊著,揉揉眼睛,隨意的盤腿坐在地上,歪頭饒有興致地看著歌飛齊玉奮戰,偶爾丟出一柄柳葉小刀,頃刻間削斷一片箭頭。
箭雨漸稀,歌飛齊玉一前一後把小溪護在中間,都背對小溪向外看,心知箭射光後人就要衝上來了。二人無暇分神去看小溪,自然不知道這等緊張時刻這位小姑奶奶正趴在地上,一副眉開眼笑樂陶陶的表情,優哉遊哉地,在揀石子?!!
最後一支箭也被擊落,十餘道人影自樹後躍出,七八柄長劍霎時攻到近前,這些人功力遠不及歌飛,不過片刻已有數人掛彩,更有三人踉蹌著退出戰圈。齊玉那邊卻不輕鬆,他功力本就不比這些人強上多少,以一敵二尚能取勝,現在卻被三人圍攻,越來越是吃力,歌飛竟無援手之意。小溪把石子收好,看了看戰成一團的諸人,最後無奈地搖搖頭,抽出軟劍,瞬時化作一道翠色身影,在戰圈中來回穿梭。
小溪內力雖隻剩三成,身法卻依舊精妙,甫一出手,局麵頓時轉變,齊玉鬆了一口氣,與對方纏鬥起來。轉眼間歌飛手下又有兩人重傷退出。
“小溪,盡快解決,這些人隻是來耗我們體力的,不要兒戲!”歌飛說的嚴肅,小溪手下招式隨即大變,一眨眼功夫便有兩人倒下。天色已亮,不斷有人補充上來,依然是幾柄長劍,終究不是歌飛三人敵手。
“住手!”一聲長嘯,幾人頓時感覺心神一震、氣血翻湧,歌飛還好,小溪齊玉卻是麵色一白。嘯聲是一直在遠處觀戰的一個青衣人所發,這人一步步走上前來,歌飛見狀飛快拉過小溪,護在身後。
“我三人隻是路過此處,不知這位朋友何故突然出手?”歌飛折扇一搖,禮儀做足,端的是風神俊朗、大家風範。
青衣人毫無回禮之意,冷哼一聲,道:“你裝什麼糊塗,難道你身後這個小姑娘沒告訴你麼。”
歌飛不語,齊玉也便不語。
小溪一麵揪著頭發玩,一麵無所謂的笑笑:“我哪有怎麼招惹你們,開個玩笑而已,是你們太小氣了!”
青衣人氣得語聲發顫:“你還敢說是開玩笑?!你打傷兩大護法還偷走了——”突然頓住,似是有什麼不能說。
小溪扮個鬼臉,卻不回他話。
歌飛看向小溪,“你當真拿了他們東西?是為了好玩嗎?還給他們可好?”
“對不起歌飛,我是拿了他們東西,但卻不能告訴你是什麼,更不能還給他們。這兩天你陪著我我很開心,等下你跟齊玉走就好了,他們攔不住你的。”小溪目中露出不舍之色,語氣卻甚是堅定。
歌飛盯著小溪眼眸,柔和一笑:“這是什麼話?我不過問問而已。”言罷聲音提高,朗聲道:“你若不願還給他們,我陪你打退他們便是。區區一個南海劍派,我無瑕公子林歌飛還怕了不成。”語中有說不出的孤高傲岸、睥睨天下英豪之意。
須知歌飛故意大聲這樣說話,大有深意。一則向小溪擺明態度,此言一出,他與南海劍派的梁子就算是結下了,今日無論如何不會徑自離去。二來向對方挑明身份,希望對方有所顧忌。自己知道小溪現下隻有三成功力,對方卻是不知,如此一來自己亮出身份,這青衣人當會掂量出己方雖隻三人實則占據上風。即便不能使其知難而退,能拖一拖等小溪再恢複些也是好的。
果然青衣人聞言一愣繼而一怒,沉吟半晌,暗自掂量:若對方真是無瑕公子,己方可說毫無勝算,隻是這無瑕公子素來是個長袖善舞的人物,現下多半隻是怒我令人偷襲又對他無禮,好好勸解一回,他斷不會為了這麼個小姑娘當真與我南海劍派為敵。想到這裏,青衣人勉強向歌飛行了一禮,正色道:“原來閣下便是盛名無匹的無瑕公子,本座乃南海劍派三護法獨孤尋,方才是本座失禮,還望公子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