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們快來!”他興奮地向徐貂他們招手,眼睛亮晶晶的,“這是不是熊啊?是吧?”
徐貂上前一看,還真是。
“這大雪天的,還有熊出來啊?”長安道。
“可能是出來覓食的。”李常歡道,“你可別真像長樂說的那樣,給熊當野味吃了!”
長安“嘖”一聲,“我被吃,你也獨活不了!要死大家一起死,哼!”
不知是不是兩人聲音太大了,有雪被震得從樹枝上滑落下來,堆在樹邊,快齊腰了。
李常歡卻拉著長安突然退了幾步,喝道:“等等!”
長安莫名其妙:“什麼東西?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說話間又有雪落下來,李常歡眉頭擰起:“地是不是在震動?”
聞言,幾人靜下來細細感受。
一個青年遲疑道:“好像……”
震動感越來越強烈,現在大家不說也知道了。
地真的在震動!
長安不可置信地看向李常歡:“你怎麼知道……”
“吼——”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聲打斷了長安的問話,五人齊齊向後望去,發現那邊居然站著頭熊!
李常歡這下反而樂了:“喏,你想要的熊來咯!”
長安慘叫道:“咱們為什麼不跑啊!”
他話音剛落,徐貂一聲喝道:“跑!”
李常歡反手拉住長安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又不怕斷氣地大笑:“你好準!咱們這不就跑了嗎!”
徐貂和兩個青年跑在最前,李常歡其次,長安被他拉著墜在後麵,那大熊緊追不舍,好幾次爪子就要碰到長安,於是長安又被李常歡一拉胳膊扔前麵去了。
“你!”長安差點摔倒,踉蹌一下飛快穩住身體繼續跑,不敢回頭,氣急了也就崩出一個字,不再說話,怕岔氣。
他這會兒不知是受驚了還是怎麼,越跑越來勁兒,不但不累,反而更有力氣了,速度也愈發變快。
“跑!跑快點跟上徐叔!”李常歡跟在他身後,不經意間拉開些距離,對著長安大喊一聲後減慢了步伐。
沒多久,前麵幾人都沒影兒了,李常歡這才停下撤回法力,回身對著疾衝上來揮爪的熊笑道:“你這雪怪真是奇也怪哉。我身上有什麼好寶貝,值得你一直追著我跑的?”
他漫不經心揮出一劍,被那熊躲過後嗤笑一聲:“前幾日把我和其他師兄弟拆散也就算了,昨晚又讓風聲亂響,吵的人無法安眠。”
大熊眼中紅光閃現,嘶吼一聲又上前揮爪,指甲尖銳鋒利,若一時不避,能把人臉皮都撕下來。
“也就是我好脾氣,大早上起來,就為了好好教導你一番。”李常歡抬手又揮下,劍氣劃破半空直擊大熊肩膀。
分明可以一劍給那熊一個痛快,他偏不,這樣來了好幾下,將那熊傷得沒一片好皮毛才停手,慢悠悠繼續道:“好好教導你不聽,還要附身來殺我。何至於此呀?”
“你把我的雪珠還回來!”
那大熊立在原地,渾身傷口處的血水已經凝結成冰,每一動,血碎冰便從傷口處簌簌落下。它靜了一瞬,突然口吐人言,語調恐怖。
“你把我的雪珠還回來,我便……”它重複一遍話,這次帶了點商量的語氣。
它早上才和李常歡戰了一場,元氣大傷,現在的狀況在李常歡那裏討不到好。
等從李常歡那裏拿回雪珠,它一定……
“不想聽。”
歪頭想了想,李常歡不等它話說完便頑劣一笑,擲劍過去,一劍穿心。
“你!”
那大熊眼中紅光閃爍一陣,變回了獸類的純黑,“咚”得一下倒下了。
李常歡等了一會兒,等到大熊身體劇烈抖動一陣安靜過後,才走上前將劍拔出,居高臨下看著熊屍,用一種做作的遺憾的語氣道:“不想聽。給你機會你又不好好說話,現在你想好好說話,我不想聽了呢。”
那劍上的血水混為一股從劍刃端滑落在地,劍柄末端黑晶石或許是沾上了點熊血的原因,居然在光下透著暗紅。
前邊徐貂等人直到身後沒了動靜才停下來,扶著樹幹氣喘籲籲一陣,長安突然慘叫一聲:“完啦!”
另外三人看向他,他雙手一拍大腿:“那個李常歡還在後麵呢!我們怎麼盡想著逃命,把他給忘在那兒啦!!”
幾人又連忙原路返回,沒走出多遠就碰到了一手提劍一手拖熊屍的李常歡。
一人一熊體型差巨大,產生了一種極其詭異的視覺效果。
“你!”長安瞪大眼睛,“你居然把熊弄死了!”
李常歡想笑:“不然呢?應該給你留個活口好好觀摩觀摩?”
“不是!”長安指指他身後拖著的熊,又指指他染血的劍,“你、你怎麼可能……”
李常歡聽出他未完話裏的未盡之意,不禁挑了挑眉:“你覺得我還沒能力殺頭熊?”
他一抬手利落地挽了個劍花,給長安展現一波自己的英雄風姿,然後又道:“你以為我若是沒能力,我家裏人送把劍給我做什麼?”
就是沒能力,才要送保命的武器啊。何況你這吊兒郎當的模樣哪裏像有實力的?長安暗自腹誹道。
不過李常歡確實是很有能力,他又怕他一說話讓李常歡不高興了,那劍舞著舞著就要到自己脖子上來,便沒有多嘴。
他才不是長樂那家夥,他可會見機行事了。
如果李常歡能聽到他的心聲,怕是要嘲諷一句:“這哪是見機行事啊,這是見風使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