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練功(1 / 2)

這邊婁清柯被裘茗一路提著,覺早已醒了大半,隻是不知到底要被他帶去哪,想開口詢問無奈裘茗身子雖壯輕功卻好,婁清柯隻覺暈頭轉向,耳邊風呼呼吹過,幾次想開口都被這風堵回口中。

不多時,他二人來到一處群樹環繞的泉水邊,此時泉水中已聚集了好些戲水遊泳之人,見到他二人前來,幾個離水邊近的“嘩”的一聲跳上岸來,一人挽起婁清柯的胳膊就要招呼他一起下水,婁清柯慌忙道:“師哥,我......我不會遊泳。”那被婁清柯稱作師哥的是一個身材細如麻稈,肋骨隱約可見的十八九歲的少年,聞言一樂:“我們染墨穀夏天炎熱異常,不會遊泳怎麼成。不如我來教你保管你一學就會,如何?”婁清柯連連擺手:“我不敢,各位師哥們玩吧,我看看就好。”那麻稈瘦的男孩道聲:“無趣。”便不再管他,自顧自下水繼續玩鬧去。

裘茗拉拉婁清柯的衣服,悄聲說:“真不會?還是不想?”婁清柯平日裏除了和裘茗以外鮮少與這些師哥師姐一起玩鬧,最多也就平日裏與他們聊聊閑天,因此婁清柯會什麼他們並不清楚。甚至連裘茗也拿不準師父收的這個小師弟到底會不會水。婁清柯充滿歉意的笑笑:“三師兄,我沒騙你們,我真不會遊泳。你快去玩吧,我看看就成。”裘茗這才將上衣脫去,露出他那健壯厚實的胸肌,縱身躍入泉中,激起一片水花。躍入泉中的裘茗分開雙臂幾下便融入那黑壓壓的人裏邊看不見了。坐在岸邊的婁清柯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這群鬧哄哄的師兄們,清晨陽光正好,溫暖卻不燥熱。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這群師兄要在大清早來到這裏戲水,他們難道不用練功嗎?不過他也無暇想這些,他早上本就沒完全清醒,被裘茗莫名其妙的拉到這裏,現在眼皮已經開始有些打架,聽著師兄們那邊的一聲又一聲的哄笑與吵鬧聲中開始逐漸昏昏欲睡。正當他眼睛馬上就要不受控製的閉上時,一陣清脆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你們怎麼還在這玩呢,師父正到處找你們呢,還不快回去,再晚點就要挨罰了。”正是他們的大師姐張恬兒,此時正蹙著一對秀眉看著他們。泉裏的老爺們兒們一聽要挨罰,爭似的遊上岸,抓起衣服邊跑邊穿,生怕慢一點就要挨打了。

張恬兒滿意的點點頭,轉身欲走,忽的看見坐在岸邊的婁清柯。又皺起了眉:“你怎麼不走,皮癢了想挨頓打?”婁清柯支吾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說了句:“......我......不會輕功,回不去了。”張恬兒聽見這話,嘴角差點沒繃住。她拉起婁清柯笑罵:“不用說也知道是裘茗這個混小子搞得,你說你也是不會輕功不會說一下嗎?我要是沒看見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呆在這了?”說罷,拍拍婁清柯身上的土:“走吧,我帶你回去。”說著,拎起婁清柯後領子,將他半提起來,一塊回到了染墨穀大廳。

張恬兒與婁清柯剛回到染墨穀大廳,就見剛才那些再泉裏遊的歡脫的那群師兄們耷拉著腦袋跪在廳前,張宗卿鐵青著臉坐在大廳正中央,像是要敗火般自顧自的給自己一杯又一杯倒茶,從始至終眼皮抬都不抬,看都不看地下跪地這幫人。婁清柯素來知師父的脾氣,火氣小,幾乎從沒有真正生氣過,即使生氣也從不對他們師兄弟動輒打罵,最多就是罰跪或麵壁思過而已。這次應當也隻是嫌他們幾人太過頑劣,想要小懲大戒而已。

隻見張宗卿慢慢將一壺茶盡數喝完後,終於抬起眼皮掃了一圈地下跪著的弟子們。又抬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婁清柯,問:“你怎麼不跪?”婁清柯囁嚅了一會兒,低聲道:“我,我沒玩兒,我看師兄們玩來著。”張宗卿聽後笑了:“所以你覺得你沒下水和他們胡鬧就不該被罰麼?”婁清柯明麵上不敢多言什麼,心裏卻覺得自己沒有錯,確實自己隻是在岸上看了一會,又沒有真的玩水,要罰也不應該罰到他的身上。

張宗卿見婁清柯雖低著頭一言不發,但卻沒有絲毫要跪下認錯的意思,心頭火起,罵道:“小崽子,你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歲了,你與你沈師伯門下的寒修一般年紀,人家已將其師父的手段學了大半,你呢?輕功都不會,走哪還得別人帶你,丟不丟人呐!你若有人家一半本事,我今後再不管你,你愛去哪逍遙都不妨事。可你比得過人家麼,你連人家的手指頭都及不上!”婁清柯聞此言心裏湧上一股酸意,寒修的本事他早有耳聞,師父所言毫不誇張,寒修從幼年便跟著沈晏練功,是沈晏正兒八經的開山大弟子,而且寒修從小便刻苦自律,關鍵對武學有極大的天賦,因此不到十七便已將沈晏的本事學了大半,現下常常跟著沈晏處理門派事務,沈晏雖未明言過,但人人都默認了寒修是清涼山的下一任接班人。而自己隻比寒修小不到一歲,卻是一個隻會點三腳貓功夫的廢物,兩相比較,差距甚遠。

張宗卿見婁清柯還是不說話,微微歎了口氣。擺擺手讓地上跪著的弟子們站起來,就一言不發的走了。留著那一幫子老爺們大眼瞪小眼。

距染墨穀幾裏地的客棧內,寒修與沈晏相對而坐。寒修望了望臉色不怎麼好的師父,欲言又止。沈晏給自己和寒修倒了杯酒,道:“張宗卿這個老狐狸,我就知道他一聽說結盟報仇就趕緊推脫,生怕被報複。哼,敢情殺不是他們家的,他當然無所謂。”寒修聽後頓了頓:“怎麼,張師叔不想與濟雲堂為敵?”沈晏“哼”一聲算是默認。寒修手指曲了曲,垂眸:“師父,可能張師叔也有為難之處。”沈晏不屑:“他有什麼為難?不過就是怕惹禍上身。果然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染墨穀全是一群爛泥扶不上牆的蠢貨。下個月四大派切磋武藝我看他們是輸定了。”寒修心中雖不太讚成師父的說辭,表麵也不能說什麼,隻得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