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鐵匠還會醒來嗎?不會死去吧?”一個清脆的聲音道。
“聽老管家私下講,小鐵匠隻是全身脫力,暫時昏迷罷了。”另一個稍尖的聲音響起。
“唉!”清脆的聲音歎道,“還不如直接死掉呢,他砍斷凱勒少爺的一條右臂,老爺會輕饒了他嗎?很可能會被直接吊死或被燒死!”
“剛才聽大老爺身邊的仆人盧瑟講,二老爺本打算在小鐵匠昏迷的時候,就要把他的四肢全部切掉,然後等他醒來後,再放到太陽下暴曬而死!”稍尖的聲音心有餘悸地說道,“幸虧凱瑟琳小姐極力阻攔,最後更是以死相逼才保住了他一命,還被安置在這裏治傷。”
“凱瑟琳小姐心腸真好!”清脆的聲音道。
“是啊,小姐真是好心腸,平時對待我們也很溫和。小鐵匠雖然因為小姐的求情逃過了死劫,卻不知道醒後會受到怎樣的處置呢。”稍尖的聲音歎息道。
“小鐵匠要受苦了,二老爺的酷刑你不是沒見過。前幾天一個跟隨他多年的仆人不小心打碎了一條翡翠玉佩,二老爺不是把他活活打死了嗎!最後硬是打斷了4條皮鞭。”清脆的聲音打著寒顫說道。
“小鐵匠砍斷了少爺的手臂,恐怕會生不如死呢!”稍尖的聲音稍微有點提高。
“噓,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清脆的聲音急忙說道。
兩人不再談論阿南的事情,開始談論一些日常東家長、西家短的瑣碎事。
阿南此時徹底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他現在仍然記得剛才那種玄妙夢境,稍一琢磨,便明白,剛才自己的意識是沉浸在身體裏,那條大河應該是體內的能量,至於那個黑洞就是腹部存儲能量的黑洞。那個黑洞具有很強的吞噬性,如果剛才意識沒有那絲警覺,肯定已被吞沒,自己變成了行屍走肉,空有軀殼,沒有意識。幸虧兩個女仆的談話,把他從危險狀態下解救出來。
正當他在胡思亂想時,一陣腳步由遠及近走來,女仆的談話便戛然而止。
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阿南醒了嗎?”
“小姐,阿南少爺還沒有醒來!”稍尖的聲音低聲回答道。
阿南聽出是凱瑟琳的聲音,便想掙紮坐起,卻發現全身無力,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凱瑟琳走到床頭前,摸了摸阿南的額頭,頭已不再是冰涼,而是恢複了正常體溫。她叮囑女仆一定好生照顧,一有阿南蘇醒的消息就馬上通知她,然後離開了房間。
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不大的物體從她身上跳下,跳到阿南的身邊,輕輕地拱了拱他的胳膊,然後鑽進了被窩。
阿南感覺到它是小龍後,便放下心來。比劍的前晚,凱瑟琳軟磨硬泡把小龍帶回了亞瑟家族。他曾經擔心過它會不適應,現在看來小龍表現的不錯。
他摒棄雜念,認真審視自己的身體,雖然沒有大的內外傷,但沒有一點力量,身體好像一個空殼。他明白,自己那一劍,已超出自身現在的能力,把全部能量抽空,所以才全身無力。雖然他在昏迷中自動吸聚能量修複虧空的身體,但隻是無意識的,效果十分有限。
他忍著酸痛,散溢意誌,慢慢地吸收自然的能量。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自身積存了一些能量,雖然不到平時的四分之一,但足以活動。
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是一個相當豪華的房間,床櫃桌椅等各種家具都非常講究,牆壁上時不時懸掛一些壁畫,雖然不多,但都非凡品。
他雙手扶床,慢慢地坐起來,忍不住皺眉哼了一聲。
兩個女仆看到阿南想要坐起,急忙攙扶起來。
一個臉型稍圓、眉清目秀的女孩說道:“阿南師傅,你醒了?”不等阿南回答,又轉頭對另一個女孩道:“你快去告訴小姐,記住一定要悄悄地說!”
阿南看了看她,是剛才聽到的那個清脆的聲音。
他指了指桌上的水壺,有氣無力地說道:“能幫我倒杯水嗎?”
她急忙跑到桌邊倒了一杯水,準備扶伺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