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大門死死緊閉著,小萱用力敲門,嘴湊近門縫大聲呼喊,卻無回應。

藍琪衝向側門,卻發現門被鏈條鎖住。

“或許我們可以從後麵繞過去。”歸藏氣喘籲籲提議。

他們穿過陡峭的老街,然後迅速奔向那條狹窄的人行小徑,周圍人們驚愕地看著他們。

庭院的門敞開,老宅的落地窗也開著。

他們衝入陳列室,房間裏彌漫著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他在哪?”小萱氣喘籲籲地望著歸藏,一個字一個字地問。

“我不知道,她隻說了博物館,其他什麼也沒說。” 歸藏氣喘籲籲地回答。

藍琪衝出房間,兩位朋友跟在她後麵。

廳堂裏有五扇門,還有一架樓梯通向樓上。

其中一扇門敞開,通往一段被隱約照亮的石階。

突然,陰森的笑聲在黑暗中回蕩,令人膽寒。

笑聲讓他們的血液變得冰涼。

藍琪第一個從這可怕的笑聲影響中回過神來。

她飛奔下石階,進入那片陰森森的黑暗中。

歸藏和小萱緊隨其後。

綠色地下室中的一幕讓他們突然停下腳步。

張連山目瞪口呆地站在房間正中央,雙臂無力垂落,腦袋低垂,眼神茫然地凝視著地麵。

周泰教授則蜷縮在房間一角,膝蓋緊頂著下巴,雙臂緊抱頭部。

他時而發出苦笑,眼神冷漠而恍惚,如同卵石一樣冷漠。

好像已經瘋了一樣。

藍琪走上前:“連山,你沒事吧?”

張連山呆呆地看著她。“她沒事了。”他苦澀地笑了笑。“她走了!她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啊……”藍琪不知道說什麼。

“你們要知道。”周泰教授尖銳的聲音中毫無感情。

“這是為了科學!一切都是為了科學!”

他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她消失了,你們明白嗎?就這樣消失了。”

他茫然地望向空中。“上一分鍾還在,下一分鍾就不在了。”

他的目光轉向他們。

“你們知道我怎麼想的嗎?我覺得她是個鬼。”他幹笑了幾聲。“你們知道嗎,我將成名了,作為一個殺死鬼的人而成名。”

小萱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位瘋狂科學家。

“我認為我們應該報警,立刻報警!”

兩天過去,第三天傍晚,他們四個聚在張連山家客廳的長沙發上。

媽媽坐在沙發扶手上,手護在張連山肩上。

一位年輕警察則在他們對麵的扶手椅上坐著。

“以後。”警察說。“如果再碰到這種事,一定要告訴別人,知道嗎?”他看向張連山媽媽。

“你要告訴你媽媽或者別的人。”

“知道了,我會的。” 張連山望著母親說。“我保證!”

警察微笑著對他說:“你必須明白,有些事情你一個人是難以處理的。那個瘋子可能會嚴重地傷害你。”

“知道了,我很抱歉。” 張連山回應警察。

“一開始他給我的印象還不錯。我是說,瘋子外表通常看起來挺正常的,對吧?”

小萱咯咯的笑:“你認為瘋子的外表應該是怎樣的,他們腦門上寫著‘我是一個瘋子’嗎?”

“應該不會!” 張連山回答。

“我覺得他一開始就瘋了!” 歸藏說。

“當時你就應該說出來。”媽媽責備著歸藏。

“現在說有什麼用?你哥差點被那家夥害死。”

歸藏沉默了。

這幾天確實不容易。博物館地下室的事情遠沒有那麼容易解決。

出事的那一天,他們首先截斷了地下室的門,阻止了正在胡言亂語的周泰的行動,然後上樓使用博物館小商店的電話報了警。

之後,他們必須統一說辭。

張連山毫不保留地向他們講述了地下室中發生的一切。

艾艾如何救了他的命,如何突然消失,胸口插著一把刀。

他仍然心有餘悸,但堅決不允許提及她。

大家也沒有爭論。

畢竟,他們怎麼可能向警察解釋艾艾的事情呢?

總之是說不清楚的。

除了保留艾艾的事情,其他一切他們都如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