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連山正朝黑暗和刺鼻的臭味中往下走，感受到黴味和腐爛味。
周泰跟在他後麵，摧毀了任何逃脫的希望。
他聽到那家夥的呼吸，感覺到越來越強烈的瘋狂給他帶來難以忍受的壓力。
他在磨損的石階上絆了一下，急忙伸手扶住牆壁，穩住身體。
石頭濕漉漉的，就像在流汗一樣。
“就是這裏。”周泰低聲說。
“這就對了，這裏才是最適合製造鬼的地方。”
腐爛的階梯結束了，前麵是一條走廊，一條地下走廊，通往一扇深深嵌在石牆中的門。
一側牆上有一根鐵管通向一個老式電燈開關。
周泰伸手過去把電燈打開。
燈沒有罩子，隻有一個裸露的燈泡，光線昏暗如同冬天烏雲密布。
門上有個陳舊的黑鐵拉手，長滿鏽跡。
“搞快點。”周泰催促道。
“我們時間不多。”
他笑了笑。
“啊，不過我不知道，我們在這裏搞定後，你就有時間了，你的時間用不完。”
張連山轉動著門把手，推開那扇門。
房間內被一道綠幽幽的光照亮，令他感到恐懼，幾乎無法邁出步伐。
這就是他夢中的光！
這就是他夢境中的地牢！
這個地方散發著死亡的氣味！
“進去。”周泰的聲音中帶有近乎瘋狂的愉悅，使他的話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我們開始幹活了。”
房間的高處有個小窗戶，透進來的光被纏繞的葉子遮擋得密不透風。那是常春藤，惡意的綠色光透過堅硬粗糙的葉子漏了進來。
周泰手持匕首指向地下室，另一隻胳膊夾著小皮箱。
“去那邊！”他說。
“遠離門口！”
周泰飛起一腳，把門砰地踢上，關門聲在張連山的腦海中回響如雷。
“你沒必要這樣。”
張連山覺得喉嚨發幹，聲音嘶啞。
“沒必要製造新的鬼。”
周泰低頭在牆上尋找著什麼，腳不停地把破爛東西踢開，他似乎一點都沒在聽。
“鬼已經夠多了。”張連山接著說。
“我可以幫你找到他們，成為你的助手。”
“有了！” 周泰把一隻箱子推到一邊。
他找到了他需要的東西：一個老式的鐵皮包裹的電插座。
“就是這個東西。”他高興地說。
“我們可以立即開始了。”
“周泰教授？你聽我說！” 張連山開始大聲叫喊。
周泰正趴在地上，啪的一聲打開了小皮箱。
“現在別打擾我。”他頭也不回地說。
“我工作的時候不能有人在我耳邊嘮叨。”
張連山注視著周泰將機器插上插座，並與電腦連接。
他突然有了一個主意，一個自救的計劃。
他可以向周泰說出真相，有關艾婉瑜的真相。
機器或許沒有在屋裏捕捉到她，但那可能隻是因為她已經不在那裏。
他或許可以說服周泰將機器搬到戶外，使用延長線一直通向河邊。
或許艾艾就在那裏，機器可以找到她。
這樣一來，周泰將能夠捉到鬼，而他也能保全自己。
機器說不定還能幫艾艾複活。
仍然有救她的機會。
他凝視著周泰對機器進行最後調整，並輸入了電腦的最後幾個指令。
時間變得越來越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