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壞事了。”藍琪說。

“我們讓她不開心了。”

三個朋友坐在吃剩下來的野餐碎片中,就像一次小地震後的受害者。

小萱翹起大拇指說:“可我認為她是我生平見過的最怪異的小姑娘。你們聽見她說的一些話嗎?好像她是剛從另一個星球來的。”她幹巴巴地笑了笑。

“我認為她有病。”歸藏向茂密的樹林望去。

“真的,她的腦子有病,她好像靈魂不在身上。”

藍琪說得不像他們那麼難聽,她細聲細氣地說:“她真的很文靜,沒準她非常怕羞。我想咱們也許對她太凶了。”

她看著小萱。

“你的確也太過分了!”

藍琪開始收拾野餐用的東西,她喃喃地說。

“連山會不高興的。”

歸藏站起來,把身上的碎屑撣掉。說:“走了,走了,沒意思。”

小萱一骨碌從草地上爬起來,他們兩個人一齊從草地上奔去。

“喂,你們等等我呀。”藍琪在他們後麵喊叫。

“別撇下我一個人收爛攤子!”

藍琪把所有的東西塞進籃裏,用帶子綁好,然後挎著籃子,朝張連山和那個奇怪的姑娘溜走的方向走去困惑地瞥了一眼,就跟在兩個朋友後麵疾步奔去。

他們三人來到博物館前的小商店門口坐了下來。

身旁隻有一個胖胖的小女人獨自坐在一張桌前喝茶,讀一本平裝本小說。

她就是博物館工作人員, 那位帶領張連山和周泰進入陳列室的女人。

小萱瞅了藍琪一眼問:“你認為連山真的喜歡她嗎?”

“我怎麼會知道呢?”藍琪回答。

“你應該去問他。”她感到一絲不安,仿佛那個麵色蒼白的女孩出現是個不祥之兆。

要是張連山真的非常喜歡她那怎麼辦呢?

他跟她出走又怎麼辦呢?

“我認為咱們應該到博物館裏麵去看看。”歸藏提議。

小萱向他瞪了一眼:“咦,你說得對。”

“這個博物館挺不錯的,值得去看一下。”一個聲音說道。

聽見聲音,他們四處張望。

博物館的女員工正從書上抬起頭向他們注視,她笑著說:“我在這兒已經工作15年了。”

“從前這兒是一個旅館,後來政府相中這個地方,就變成了博物館,對不對?”藍琪問。

“對的,對的。”女人說。

“它從前叫太平旅館,80年代開張,可是90年代又關了。”

“是因為鬼的緣故吧!”藍琪說。

“我想人們大概不會喜歡鬼在他們房裏跑來跑去吧!”她咯咯地笑了起來。

“沒錯,是這樣的。”女人說。

“我不懂人們為什麼這樣神經質。她根本不會害他們,可憐的小家夥!”

“為什麼叫她可憐的小家夥?”藍琪問。

女人歎了口氣。

“那是個悲慘的故事。”她說。

“整個的她隻剩下一小點光,晚上隻剩下昏暗的光。她一定非常孤獨和不幸。住在旅館裏的人說他們晚上聽見歎氣聲和哭泣聲。有時候空房間裏還有奔跑的聲音,仿佛有個人在匆匆逃命似的。”

“你知道這個鬼是誰嗎?”藍琪問。

“我的意思是,她生前是誰?”

女人她向藍琪看了一眼,哀傷的說。

“她和你差不多大,那是個可怕的悲劇。如果傳說屬實,那麼她是一個名叫艾婉瑜的小姑娘。”

“你們昨天去看了太平軍戰役的重演了嗎?”女人向他們三個詢問。

“看了看了,我知道這場戰役。”

歸藏有點得意地說,“戰爭從1851年持續到1864年,昨天重演的那次戰役是1851年8月25日打響的。在這次戰役中,一天就死掉兩千人!屍橫遍野,流血不止!”

“戰爭真可怕!”女人一本正經地說。

“兄弟相殘,父子反目,家庭分裂,太可怕了!”

“艾婉瑜跟這場戰爭有什麼關係嗎?”藍琪關切地問。

女人回過神來說:“戰爭結束後,這幢老房子以哀怨莊園出了名。但它實際上隻是一個綽號,但不知怎麼就此沿用了下來。後來,大家都認為它是因為鬧鬼才被叫做哀怨莊園的,其實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女人歎了一口氣接著說。

“博物館陳列室裏有一把匕首,你們見過嗎?”

三人搖搖頭。

藍琪有點被這女人的答非所問搞糊塗了。

“你的意思是,這個鬼跟某個被匕首捅死的人有關?可是你又說了那個鬼是個小姑娘,一個小姑娘跟打仗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