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黑暗。
“你沒事吧？”
張連山緩緩地睜開眼睛。他躺在地板上，周泰俯身在他上麵，一臉關切。
一隻手輕輕拍打著張連山的臉頰。
他頭還在疼，但好多了，不那麼刺痛。
就像是被拳頭輕敲，而不是被刀子刺戳。
張連山試圖坐起來，四處張望。
眼睛有點刺痛，身體軟得像泥巴一樣。
“她去哪了？”張連山有點茫然地問。
“什麼？”周泰迷惑。
“我好像看見……”張連山的聲音逐漸低下去。
這時腦海中湧上一連串荒唐的念頭：
我是不是死了……
對不起，請再說一遍……
你等了多久？……
聽我說……
別碰我……
我一直喜歡這個地方……
那裏有好多兵士……
我記得橫梁吱吱咯咯響……
轟的一聲坍塌……
於是乎……
我…
死了…
周泰還在不斷的呼喊著張連山。
不一會張連山逐漸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目前不想把女孩的事告訴周泰。
“你說你好像看見什麼？”
周泰驚訝地問。“你問‘她去哪了’是什麼意思？”
張連山眨了下眼睛，撒了個謊。
“我說剛才帶我們進來的那個女人，我是在問她去哪兒了。”
他費勁地爬了起來，周泰扶他站穩，目不轉睛地盯著張連山的臉。
\"她剛才就出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給我說說。”周泰神情嚴肅。
張連山講了講房間的旋轉和頭痛欲裂的經過，卻絲毫沒提那位穿著深紅色衣服的女孩。
他自己也懵了，為什麼不提她呢？
也許是因為他堅信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你頭現在好點了嗎？”
“好了一些。”
周泰關切地用手搭在張連山肩上。
“真的很抱歉，這事是我疏忽了，我應該早點想到的。”
“你剛才把那機器打開了嗎？”張連山使勁回憶剛剛發生的一切，詢問周泰。
周泰點了點頭：“我看你出事了，馬上就把插頭拔掉了。可我早就該知道，你的腦袋裏裝滿了電磁能。那機器隻會讓它更強大，這也是你剛才倒下的原因。你的腦子一定是超負荷了，還好應該沒有造成嚴重的傷害。”
張連山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說：“至少你的改進有效果。但我想下次我還是躲開為妙。”
“當然，當然。”周泰連忙表示。
“真的非常抱歉，我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刻度盤上的有讀數嗎？”張連山問。
“我還沒看。”周泰笑了笑說。
“不過我更在乎的是你，抱歉差點讓你送了命。”
“我現在沒事啦！可以看看你得到的數據嗎？”
張連山盯著周泰。
他們倆一起坐在地上，周泰斷開了高斯表和電腦的連接，然後啟動了電腦。
他快速地敲擊鍵盤，小屏幕上顯示出一張曲線圖。
“這是磁場強度的圖。”周泰解釋著，按下另一個鍵。
一條鋸齒狀的曲線在圖上蜿蜒起伏，仿佛地震儀在大地震中瘋狂記錄，垂直線逐漸拉長，最終整個屏幕變成一片黑色，屏幕上的曲線消失不見。